“我果然不該相信你。”白墨雲目光淩厲，如同利劍一眼投在寒舍身上，手腕一番，已然拔劍出鞘，長劍輕鳴一聲，對準了對方。
“嗬，我從不騙人，我既然說了放了你，就一定會放了你，隻不過你需要把他交出來。”寒舍好整以暇道，雙手負在身後，墨發低垂，羽睫輕顫，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白墨雲不為所動，“要戰便戰，何必廢話!”
“頑固不靈。”寒舍眼裏隻浮了一層薄薄的笑意也消失了，他摸出一精致玉瓶，揚給白墨雲看，“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這東西白墨雲自然是知道的，因為當初利用明月抓住南沉時，便是讓明月服用了這瓶子之中的東西，後來南沉隻不過是碰了明月的皮膚，就毫無還手之力了。
寒舍勾唇一笑，把瓶子上的塞子拔出來，裏麵便飄出來一點淡淡的香氣。
南沉抬了抬眉骨，“怪不得……”
他就說自己還沒有動手，明月便連屍骨也不存了，原來是喝了瓶中的東西。
鮫人要服毒而死是不可能的，他們的鮮血本就有解毒的功效，隻有他們吃了自己族人屍骨磨城的粉，才會在半個時辰後整個人都隨風而化粉而去。
南沉的一時間不知道明月知道這件事還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又為何喝了下去，若是不知道，又為何自知自己將死，不再掙紮，朝著白墨雲表明心跡時風散去。
他忽然感覺體內鮫人丹處一陣疼痛，如同海浪拍打岸邊岩石，滔滔不絕連綿不斷，南沉清緩哼一聲，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側臉去看白墨雲，輕聲問道:“白墨雲，當時可是你親手將這瓶子裏的東西給他的?”
白墨雲專注這寒舍的一舉一動，聞言皺眉，“是我親手給他的，怎麼？”
南沉低低歎息一聲，卻搖了搖頭道:“無事，你可有對付他們的把握?”
白墨雲正欲說什麼，寒舍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他道:“白墨雲，你可知是你親手害死的明月。”
“你胡說什麼？”白墨雲眉尖凝起，握著劍的手緊了緊，她白衣被風吹的咧咧作響，身形消瘦，立在原地卻挺拔如秀竹，堅毅不倒。
“這瓶子中的對於鮫人來說可是毒藥，因為，這些粉末都是鮫人族人的屍骨磨成的粉啊。”正如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一樣，寒舍視南沉為仇敵，這些事情怎麼會不明白，他往前走開幾步，笑意越發深了，“是你親手把這東西喂給他的，要知道，他當時布了你們的局，不過就是為了不死，和你長相廝守罷了，可是你卻親手端給了他毒藥。”
白墨雲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接過了寒舍的東西，遞給明月時的樣子。
明月垂了眼去看瓶子，眼底星星點燈想光亮沉浮。
“這是給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