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了，即使知道他做了些什麼事情，白墨雲還是忍不住深處手扶他，明月也及其自然的握住她的手，五指一點點收攏，神情滿足的像是握住了什麼極為喜愛珍視的東西。
他笑著，對著白墨雲語氣清緩道:“若是再來一次，我還會這樣做，並且一定會更加周到，不會讓你察覺半分。”他說著這些話，身體便開始崩潰成細碎銀色粉末，如同碎了的月光，隨風而散。
白墨雲微微瞪大眼睛，握緊了他的手，低低喚道:“明月……”
明月湊近了白墨雲的麵頰，將自己淡色的唇輕輕印在上麵，“喜歡你我不後悔，人間繁華我本想跟你一起共賞，可是終究是做不到了……”
因為我從來不是一個獨立的存在啊，這句話明月卻無法說出口，他在最後一天的掙紮，是賭博也是期許，希望自己可以跟在白墨雲身後，踏過山河，走過萬千燈火。
明月終於化身為萬千光點，消散在夜風中了，他的死前最後隻記得幽暗的海底，和陸地阿航萬千燈火下的白墨雲回首對他微微一笑。
白墨雲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側過臉去看南沉，低聲問道:“你的精魂，可否回歸了。”
南沉的麵色奇異，“自然是，回來了。”
回來時回來了，可是他隱隱約約感覺身上有些許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他也說不準是那裏不對，便閉口不言。
“你說的果然都是對的。”白墨雲輕輕歎氣，在地牢裏南沉的將自己的猜測全部告訴了白墨雲，白墨雲原本是不大肯定的，如今看來，一切都如對方所說，都是明月為之。
可是白墨雲不知道為何，即使知道一切是明月做的，她半點也恨不起來，反而心中略略惆帳，“他一直說要殺了我，隨然之後再未提前，可是我總是不能相信他是喜歡我的……”
南沉低聲道:“他是我的一縷精魂，我喜歡你，那他如何又能不喜歡你呢。”白墨聞言深深看他一眼，隻道:“我一直視你為朋友，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言至於此，她便不再說話，轉身進了屋中，想要去看一看沐青楓的情況如何。
她一進門，就看見了千羽在一旁暗自垂淚，不過十幾歲的小姑娘，生的嬌小可愛，哭泣也是默默流淚，讓人看了如何不心疼。
白墨雲雖然知道幻術之類是明月做的，可是對於千羽一事情知道的也不甚詳細，隻得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千羽的背，權當安慰道:“你莫哭了。”她抬頭去看坐在榻上的沐青楓，不悅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被自己親手養大都孩子捅了一刀，難免傷心罷了。”沐青楓看了白墨雲一眼，眼底神色寂寂，“我知她是被迷惑，可是她也確實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