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花樓便看見中間擺起來的一個巨大的舞台，四麵垂著薄軟的紗帳，兩邊排列著燈火籠罩著描花的紗，舞台邊緣更是圍上了紅漆欄杆，頂上鑲嵌著玉石，舞台下擺放著桌椅，龜公和姑娘們穿梭在其中，服務那些來尋歡作樂的男子們。
忽然之間，原本花樓中曖昧的暖色燭火全滅了，隻餘下舞台上幾盞燈，光線昏暗，勉強照亮了舞台。
還沒有等客人們驚疑，就見一個身著白衣，外披著漸變青色外衣的女子上台子，她的步伐並不如何婀娜，緩慢堅定，光線勾勒她的側臉，讓客人們失神不語。
等她徹底站到台上時，舞台下的人不由紛紛在心中想，天上居然有如此脫俗絕美之人，如同天邊皎月，又攏了淡薄的雲霧。
他們這樣想著，目光無一不粘著她麵上，台下隻有一個在頭牌上來時抬了一下頭，很快就不感興趣的移開視線的男子，它麵上覆蓋了白地紅紋石麵具，懶散的依靠在椅子上，目光淡淡微瞌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台上的明月其實很緊張，他本以為自己要在那石頭砌成方屋子裏待一些時日，沒有想到很快那女人就進來拉著他，把他往外推，口中念道著，頭牌出了事情，從樓梯上摔斷了腿，真是掃把星，這花樓名聲可千萬不能被她壞了之類的話。
明月不明所以，直到被塞了一懷的一衣服讓他換上，至至走到舞台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望著台下神情癡迷的人，明月心中茫然之餘更多的的無措，他不由把目光投向站在舞台邊上都女人，女人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台上也是急得要命，不斷提醒他，趕快表演自己的才藝。
女子就是花樓老板，預先選好頭牌出了事情，能夠擔任頭牌稱號，有著匹配容貌的隻有今天剛收還未調教的明月，她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把人推了上去。
才藝?什麼才藝?明月茫然的望著她，這時舞台下的客人也從其美貌中回過神，滿懷激動的準備欣賞這個頭牌的才藝了。
明月頓了片刻，他以前跟著烏蘭時，對方什麼對地方都喜歡帶他去，去的地方無不是歌舞升平，推杯換盞之地，因此他也聽過一些悅耳歌聲。
台下目光實在灼人，明月緊張的手都要流汗了，他抬眸，長睫顫了顫，如同脆弱的碟翼。
鮫人歌聲可以惑人，聲音自然是好聽的，明月遲疑都哼唱起來，他半閉上眼睛，不去看舞台下的人，好不讓自己太過緊張。
清越的音調隻是單純的哼曲，並沒有唱詞，如同從幽海深處傳來，潮起潮落，盡數在其中。
白墨雲來到花樓時，就看見一群客人麵色呆滯的望著舞台上的人，目光熾燃，耳邊歌聲悠揚，最後徐徐落下最後一個音。
她凝望著舞台上哼完歌，下意識露出一個笑的明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