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沉也不與他廢話，手腕一番，就從寬大的袖袍裏揪住一個圓潤成一團的東西。
那是一隻雪白的鳥，羽尾很長，身子卻很圓潤，原昭看到白鳥如今吃胖了不隻一圈的樣子，都沉默了一下，才繼續道:“你倒是把他喂養的很好。”
“嗬，也不知道那個傻子，讓一隻飛鳥，往南海裏麵送信，這鳥也傻乎乎的去做了，果然是物似主人型，若不是我當時不在海裏，怕是你就再也見不到這隻鳥了。”南沉冷冷一笑，語氣比這寒冬還要冷上幾分。
原昭聽到南沉如此說他，目光一閃，道:“總之，你出現了就好，剛才你問的那個她，我也恰好想起來是誰了，你既然要尋她，就隨我來吧。”
說完，提氣便一躍數丈遠，背影怎麼看都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到一路到了原昭買來的宅子裏，南沉再問那個女鮫人在那裏時，原昭開始拐著彎的扯開話題。
“南海離京城如此之遠，想必你也很累了，不若先休息一番，再說其他吧。”原昭打開一間屋子，輕哼一聲，“你今天暫且就住在這裏罷。”
屋內沒有布置的如何奢華，四角有鏤空雕穿雲的銅爐，裏麵點著淡淡香氣，東麵放了一架梨木的書架，並著桌案，西麵豎起檀木底座，綢緞麵繪著漫花浪潮的屏風，屏風後麵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池，兩頭有雕刻了鯉魚，張開的嘴吐出涓涓流水，注滿了水池。
南沉原本皺著的眉頭，此刻鬆融下來，看了原昭一眼，“你倒是有心了，可是，我隻想帶她離開。”
他站在門邊，並不進去，“你劫走她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追究，但是你還是盡快把她交出來。”
原昭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沉著聲音道:“這房中方一切，都是按照以前穀中，你的房間布置的，如今，你也住不了了嗎？”
南沉看著他，沉默片刻，忽然輕輕歎息起來，神情溫和了些，“你……”
“師兄，她好好的，你不必擔憂她的安危，等幾天，我一定會帶你去見她的。”原昭打斷了他，丟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這聲師兄，讓南沉愣在了原地，久久未回過神，許久後，他苦笑，“這聲師兄，我已經有幾十年不曾聽到了……”
原昭今日行為雖然反常，卻讓南沉再也無法態度冷然的逼他交出女鮫人了。
另一邊。
“不知道京城是否下雪。”白墨雲走出門外，鬱悶的看著外麵還在下的雪，“之前也不是沒有看過夏北邊境下雪，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下的這樣大，這樣久的，已經連綿了好幾日了。”
“這樣大的雪，不是瑞雪兆豐年的吉兆，就是災禍，多事之冬了。”古嶽陽也走到白墨雲身旁，和白墨雲一起看窗外飛雪。
白墨雲笑了，“我隻聽說過多事之秋，還沒有聽說過多事之秋。”
“咳，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古嶽陽幹咳一聲，“對了，關渡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