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原巫怔怔的看著桌子上晃動的燭火，久久不言。
在第三日的時候，白墨雲終於醒了。
她醒時沐青楓正好守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
沐青楓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緩緩從深沉暮色一點點變得明亮起來的天幕，也不知道過來多長時間。
他最近一向是睡得淺，很容易就會醒，醒了就再也無法入睡，於是他通常水兩三個時辰就起來了，然後坐在白墨雲的榻前握著她的手，一直守到天明。
就這樣過了兩夜。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想著，一回頭，就看見白墨雲睜著一雙宛若天山初雪一般澄澈的眼眸看著他，一眨不眨。
沐青楓望著白墨雲，也是怔愣了很久，終於，白墨雲輕輕的呻吟了一聲，皺了眉，他才反應過來，一向平靜神情慌亂起來，“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他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他就跑去把睡得正香的年藥拎了過來，“她醒了，身體似乎不舒服你快看一看是怎麼了。”
清晨的風吹的年藥一個機靈，清醒過來，茫茫然道，“醒了？誰醒了？”
等被拎到白墨雲旁邊，他才反應過來，見白墨雲臉上的痛苦之色，他連忙去拿放在案幾上的藥，喂給白墨雲就著昨夜的涼茶順了下去。
“好了，我以為什麼大事呢。”年藥沒好氣的瞪了沐青楓一眼。
沐青楓已經完全不理會他了，把白墨雲小心的扶起來，在她身後墊了好幾塊軟枕，“如何，還有哪裏不舒服？”他沉聲問道。
白墨雲搖了搖頭，定定的望著沐青楓，好一會，嗓音沙啞道，“你沒事，我也沒事，真好。”
聽到這句話，從白墨雲重傷之後就沒有再流過一滴淚的沐青楓忽然眼眶紅了，直到白墨雲艱難的抬起手，輕柔的擦了擦他的臉頰，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哭了。
“我倒是第一次見你哭。”白墨雲輕輕輕道，她才說上這麼幾句話，臉上就帶上了疲憊的深色，似乎隻是幾句話就耗光了她的力氣。
“你不要再哭了，我已經從鬼門關回來了。”白墨雲說著，半瞌了眼睛，見沐青楓雖然不說話，抿著淡薄的唇，但是眼睛裏一直在不停的流淚，就忍不住想笑，又有些心酸。
最後她隻是說了句，“別哭了，我先睡一會。”
沐青楓看她閉上眼睛，一呆，神情慌亂眼裏淚都不流了，抓過本來打折後哈欠要走的年藥，“她怎麼了？”
語氣裏有莫大的恐慌。
年藥看了一眼白墨雲明顯起伏的胸口，翻了一個白眼，“太累了，睡著了。”
他皺眉道，“我要回去睡覺了，放心吧，她已經醒了，就證明沒有什麼事了。”
沐青楓低低的應了一聲，握緊了白墨雲的手，目光凝在她臉上，眼眸如同琉璃一般，有光話在其中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