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姿拿出那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卷起自己的手腕輕輕一劃，頓時鮮血湧出，“這就是解藥，我是百毒不侵之人，我的血也有解毒的功效，你這罌粟飲下的並不多，我這血應當還是解的了的。”
他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空碗，把傷口劃得更深了些，接了半碗血後傷口也因為極好的愈合能力而恢複成一片光滑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桌子上的那碗血，剛才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沐青楓看著端到眼前的那一碗血，還是沒有拒絕的喝下了，以姿靠著桌子，把匕首收起來，“你也不怕我的血是劇毒。”
“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哥哥，哥哥又怎麼會害弟弟。”沐青楓染了血的薄唇抿起，想起記憶之中那個手把手教自己如何學劍的哥哥，垂了眼眸。
他的母親是夏北國的人，他隨了母親的姓氏，沒有叫做一律青楓，而是叫做沐青楓，因此他也並不受寵，而以姿卻是在一眾兄弟裏唯一朝他伸出手的哥哥。
因此，沐青楓不願意用歹毒的思想去揣測以姿，盡管他已經從剛才的一番談話裏察覺到了以姿身上的改變。
可是，以姿的改變也是理所當然，沒有誰會一成不變，他自己也不是從一個膽怯的孩子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了嗎，更何況以姿經曆的事情更加可悲。
他望著仍是少年模樣的以姿，以姿抱臂而立，臉上的笑也不再那麼僵硬了，看起來似乎真的是被沐青楓的話所打動了，眼眸中露出些許暖色。
“之前的話是我不對，隻是或許我真的是被讓人傷透了心，所以看見你這副深陷其中的模樣時，免不了出言提醒。”以姿說著，頓了頓，臉上泄露些迷茫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何種心思，帶著她一路。”
“或許因為你還喜歡著她。”沐青楓淡淡地道，“不然，她就已經在你心中化為一道執念了，複雜難言，我隻望你不要做出什麼傻事才好。”
他見以姿凝眉，目光移到放在架子上的長劍，“那是我的秋水，隻是因為一些意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記得你也是極為愛劍的，我這柄劍倒還可以讓哥哥試試手感。”
以姿不為所動，聽到沐青楓的話眼神都未變一下，“我早已沒有劍了，也再也拿不起劍了。”
沐青楓皺眉，沒有聽懂以姿的話是什麼意思，沒有劍他可以理解為以姿一直隨身攜帶的流焰劍丟失了，再也拿不起劍難道是手上留了什麼暗傷？
他目光掠過以姿的手腕，想起他驚人的恢複能力，待到視線轉到以姿臉上的傷疤時又不得漠然，一時間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留下暗傷。
以姿察覺到沐青楓的視線，“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直起身子，走向門邊，“你要帶白墨雲回西漠，我不反對，隻是拿一朵焰火蓮隻為了給她清理餘毒，你是有十分的把握了嗎？”
“那可是西漠的至寶啊，起死回生都可以做到……”以姿輕聲道，“說不定，我這身上壓抑生長的毒素，都可以全部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