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樂得在苦海，把自己困於方寸之地，一直念著十幾年前的恩怨，執迷不顧，我卻是不願意救你，你這樣對我，我巴不得你能一輩子受此折磨永世無解開之日，我不讓你走，是要帶你回到我的國家，然後讓你一一償還你欠我的。”以姿一字一句，眼眸黑沉。
原巫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終是笑了，“你和我一樣是一個怪物，雖然還是十幾歲少年的模樣，但是實際年齡畢竟已經有三十多歲了，這樣想我也不怪你，我確實是欠你良多。”
十幾年前的場景浮現在腦海裏，畫麵已經泛黃，可是原巫卻覺得如同昨日一般，但是細細想來細節已經模糊，如同隔了百年那麼久久。
唯有當時少年一雙明亮含滿疼惜緣的眼，深深的映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仿佛刻到了她的骨子裏，靈魂裏。
隻是那時她也真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被仇恨迷住了眼睛，麵對少年的懇求和想要帶她逃離地獄，所伸出來的手，她隻是回以淒然有狠戾的一句話。
“你也想要拋棄我嗎？那我就要怒永世都離不開我！”
是她，把一個笑起來如同三月豔陽天，眸光明亮，使得一手好劍法，笑著說要帶她遊曆江湖的少年，變成了這個怪物的模樣。
原巫低垂了眸子，停下了動作，“是我對不起你，我願意隨你處置。”
以姿看她的這番樣子，自然清楚她在想什麼，“當年是怪我識人不清。”
原巫嬌小單薄的身形狠狠一震，麵色灰敗，“是啊，你識人不清……”
自己應該是恨她的，看到她這副樣子，自己應該是很開心愉悅的的，可是以姿卻感受到自己的被恨意充滿，麻木了多年的心髒，此刻卻忽然頓頓的痛了起來。
這痛意使他不由得顫了顫，輕不可察，就連被他拉住手臂的原巫都沒有感覺到，一時間兩人無聲的咱在門前，任由從門縫裏傾泄而出的陽光落了滿身。
沐青楓鬆開了手，去拉住白墨雲的柔夷與她十指相扣。
白墨雲沒有反抗，任由他拉住自己走到以姿和原巫麵前，她感受到掌心的溫暖之意，垂了眼睫。
“以姿。”沐青楓喊道，他看一眼以姿拉著原巫的手臂，“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是不願意多管的，隻是這一次我要回到西漠，你是要和我一起走的，還望你看管好她，不要讓她出現在我們麵前。”
“自然是的。”以姿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牽扯起臉頰上的傷口他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痛苦，“我的弟弟。”
“弟弟？”白墨雲驚訝的問道，“以姿是你的哥哥，那為什麼他看起來如此小又會出現在這裏呢？”
“因為是我讓他留了下來，把他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物了啊。”原巫突然出聲道。
以姿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樣子，淡淡的看了原巫一眼，“我們走吧。”
這件事是以姿一個人的事情，既然他沒有表示，沐青楓自然不會多管，於是幾人便一起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