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嗎?”白墨雲輕輕的重複道,聲音虛浮不定,隨風而散恍若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如同記憶缺失的一角。
“是的呢。”原巫點頭,笑著拉住她的手,白墨雲不禁愣愣的盯著她的麵容,內心裏覺著親近些,憐愛些。
白墨雲從回憶中回過神,摸了摸自己額頭上包裹著的白布條,原巫告訴她這是她頭受傷了所以特意給她包紮的,讓她不要輕易去碰。
白墨雲對於頭上包裹著的這個異物,還是時不時伸出手的人碰碰它,內心覺得還是怪異,偶爾她會撫摸自己胸口,覺得該受傷該疼的地方應該是這裏才對,不是什麼頭上……
可是她又很信任這個救了自己的小姑娘,原巫年齡雖然不大,但是精通醫道,對此多有研究。
所以於理於情,白墨雲覺得自己都不應該這樣去懷疑,一位救了自己的醫者為何要騙自己傷口位置呢?根本沒有多大意義啊。
白墨雲這樣想著,對自己認錯傷口行為斷定為錯覺。
可是除了這一件事外,白墨雲有時候忍不住發呆,目光呆滯的去想一個人,至於這個人是誰,她也忘記了,隻覺得對方好像是和自己一起掉落懸崖的,可是原巫說了,她看到自己時身邊沒有一個人,就隻有她自己一個人躺在血裏。
這懸崖有多高,白墨雲也看得到,她望著那高高的懸崖峭壁,忍不住想自己是怎麼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活著,留一絲生機讓原巫救的呢?
是真的有人跟隨她一起落然後一路護著她的嗎?
記憶裏依稀還有這一角素色衣擺。
白墨雲忽然頓住腳步,停下來按揉自己頭部,神情痛苦起來。
原巫見狀立馬安撫她,“你又在想過去的事情嗎?我告訴你不要想了,你頭部受傷有淤血堵塞在那裏,強行去想腦袋不疼才怪。”她說著遞給白墨雲一粒紅色的藥丸,“吃了它吧 吃了就不疼了。”
白墨雲捂住腦袋,恍惚間看著腳下的土地,倒影在眼瞳裏的的土地裏似乎都滲出了血色,有無數罌粟花從中盛開,一截白骨露出地麵慘白的骨指朝著上方伸展,形成扭曲的景象,看的白墨雲心驚膽顫。
“沒事,都是幻覺,吃了藥就好了。”原巫微微偏頭,對著白墨雲的眼瞳,清晰的看到對方眼裏的東西,直接把藥丸塞到了對方手裏。
“好……”白墨雲痛苦的回答道,把藥丸在手裏攥的緊緊的,遞到自己嘴邊,一口吞下。
藥丸入口即化,所以要不需要白墨雲拿水順。
隻是這藥丸除了苦澀之外還有一點花香味道,極其淡。一粒藥丸下去,很快就發生了作用。
白墨雲捂住頭的手漸漸放下來了,覺得沒有這麼疼了,頂多像是有螞蟻啃咬一樣,細密而綿長的疼,尚在她忍受範圍之內。
“好些了嗎?”原巫關心的問,白墨雲扯來一抹笑,“好多了,多謝你的藥丸,不然我就要頭疼死了。”
原巫親親密密的抱住白墨雲的手臂,聞言道,“都告訴你啦,先不要急著去想以前的事情,不然就會頭疼,你怎麼就是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