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晨羽 “嗖”的一聲,一隻箭羽穩穩的插在木樁上。這是狗蛋每日的必修課。別看他小小年紀,卻已是村子裏最年輕得獵手。

狗蛋原名晨羽。名字是村裏唯一的一位教書先生取的。因為地處偏遠,村裏的人都靠上山打獵為生。祖祖輩輩流傳下來已有好幾百年了。

晨羽自出生便和父親一起生活。母親在生下晨羽的那天夜裏便去世了。而父親在一次捕獵中不小心摔折了腿。從此一家人的重擔便落在了年僅九歲的晨羽身上。也因為如此,晨羽比別人多了一份堅韌,多了一份成熟。

天還沒亮,村裏的獵人就要發前往深山裏捕獵。背上箭筒,拿著弓箭,腰上別著獵刀和食物。簡潔的裝備讓身型本就瘦小的晨羽行動起來更加敏捷。

夜靜悄悄的,連一絲風聲都沒有。晨羽如幽靈般飄進了林子裏,與夜色融為一體,難舍難分。這次他得目的地是黑山,黑山是因為地處偏遠,加上動物不多而命名的。大多時候獵人們都不來這裏,隻有哪家有人生病了才來這找尋草藥,在這個自給自足的村落裏,人們既是獵人,也是大夫。

“狩了一夜的獵,也隻獵到兩隻野兔,看來回去的路上還要再加油啊”昨夜的成績並不能讓年輕的晨羽滿意。吃過早餐,簡單的整理過後,晨羽便出發尋找草藥。

“聽王老伯說芨芨草都長在懸崖邊上,他上次在一棵老鬆樹旁有看到,可這麼大得山我要去那找那棵老鬆樹呢。”僅有這一條線索的晨羽深深的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眼見太陽就要走到頭頂,這已經是晨羽尋過的第三個山頭了,再尋不到,就隻有等到明天再來了。

“那棵長有老鬆樹的山頭到底在哪裏。”晨羽扶樹仰天問道。自嘲的笑笑:“天知道。”不眠不休的搜尋讓晨羽很是疲憊。

氣喘噓噓的爬上山頭,以不報任何希望的晨羽望向山頭,頓時眼前一亮,鼓著最後一絲力氣拚命衝向那棵他找尋了一上午的老鬆樹。

傻嗬嗬靠著樹幹喝著山泉水,吃著野果。勝利的喜悅並未讓晨羽衝昏了腦袋。此刻的晨羽正躺在樹陰裏假寐,但他得大腦卻在快速的思索著。剛才他已看到了芨芨草,隻是不是長在鬆樹旁,而是在距離崖頂三米左右的崖縫裏,在仔細觀察了地形後,晨羽已經有了一套適合自己的作戰方案。

嘴角扯過一縷微笑,猛然睜開的雙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一個打挺翻身,晨羽就穩穩的站起來了。拍拍身上的塵土,活動活動手腳,確定身體體能恢複到了平常時候。山崖下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森林,也不知道要通向哪裏。晨羽看著腳下那株芨芨草笑了,對於自己身體的柔韌度晨羽還是有信心的。

順著老鬆樹的根,腳低踩著凸起的岩石。慢慢的往藥草接近。可惜樹根不夠長,不過這難不倒晨羽。一隻手拔出腰間的獵刀狠狠的插進岩縫裏,另一隻手更是敏捷的扣進另一條岩縫裏。穩住身形,腳下尋著落腳點。當自己穩穩的貼在崖壁上時。汗如雨下的晨羽長長的出了口氣,略微調整。看清路線。晨羽又慢慢的摸索著下崖。

終於下到藥草旁,采下藥草含在嘴裏,晨羽望望頭頂,看是不遠的距離,攀登起來卻又是何等的艱難。不過好在藥已采到,隻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家就可以了。想到父親的腿可以康複,晨羽的心情越加明媚。似乎用盡的力氣又回來了,身體已不在疲憊。

收拾好心情,晨羽眼中已由喜悅轉為凝重。上崖可比下崖難啊。順著下崖時的路線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老鬆樹根下,隻要抓著樹根,上崖就很輕鬆了。小心翼翼的爬向樹根,踮起腳尖,隻差一點就夠到了。

晨羽整個身體向上仰,可也隻勉強碰到而已。眼看時間已過去了大半天,身體也已快要支持不住了。“沒辦法了,隻有搏一搏。隻要自己跳離一點便可以夠到樹根。”晨羽把心一橫。拔出獵刀插回腰間,深吸一口氣,為跳前做準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露在岩縫外的樹根。腿慢慢的彎曲,隻一瞬間,晨羽就騰空躍起,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樹根。

在這一刻,隻聽見晨羽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咚咚”的響著。巨大的喜悅衝刺著晨羽的心房。“卡擦”,這一聲在這一刻是顯得那麼突兀。這也讓晨羽一下子緊張起來,隻見剛剛還好好的樹根此刻已斷為兩節。

本就身體懸空的晨羽急速落下。巨大的生死落差讓晨羽的大腦一片空白。腦中隻有一句話回旋“樹根斷了”。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樹林時,林子裏各色各樣的鳥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吵醒了昏迷中得晨羽。晨羽悠悠轉醒,隻感到頭昏腦脹,渾身刺痛。緩緩挪動身體靠在樹幹上,就已經耗光了晨羽所有的力氣。更別提現在晨羽的心情是何等的複雜:“我就不該急功近利,現在這樣家回不了,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想到如今自己一人呆在這空曠的山穀中,父親還在家等著自己。巨大的孤寂感包圍著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