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漆黑一片,烏雲低低地壓下來,頓時間電閃雷鳴,傾盆雨下,不知從何處走出了一隻模樣極為怪異的野獸,狀若虎而犬毛,長二尺,人麵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呲牙咧嘴,充滿敵意。
他冷冷地直視著比他大了幾倍的怪獸,那時的他還不知曉,這便是檮杌。
半晌後,它毫無退意,頓時隻見他的身體猛地衝向它,冰冷的匕首狠狠地插進它的咽喉處,它吃痛地大吼,徹底怒了,扭動起了身體。
他將匕首拔了出來,無絲毫猶豫,順著刀口,直接斬下它的頭顱,直到落地的那一瞬,才徹底地安靜了。
鮮血四濺,再見時,他已滿麵皆沾染上了血,就連雙眼,也煞紅得嚇人。
誰會想到,這個看上去隻有十歲的男孩,竟可以憑借一把普通的匕首斬殺了檮杌。
然而,他終於因這一搏而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倒在了泥濘的地上,雨灌入他的耳中,他的意識也逐漸模糊,陷入鋪天蓋地的絕望中。
是天,天要亡他,他不甘,不甘……
再次醒來時,他以為,他一定不能去奈何橋投生,迎接他的,又會是哪一層地獄?
嫋嫋的香氣傳來,彌漫了四周,仿若置身仙境。
他大驚,驀地坐起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布局精致的房間,有紅木床、淡藍紗帳、檀香木椅、梳妝台,牆壁上也掛了少許字畫,顯得恬靜美好。
是夢?
他下床,撩起紗帳,看見了銅鏡中的自己——身穿一套平常的藍色布衣和布鞋,發未梳,容貌和身形也是退回到十歲時的模樣。
吱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一位約莫十七歲的妙齡少女衣著粉色羅裙,長發梳地整齊,拖至腰間,蝴蝶鏤空的步搖更是給她增添了不少姿色,她的容顏甚是清麗美妙,算不上什麼傾城之色,隻是略施粉黛,足以讓他一怔。
“你的身上受傷了,我已經為你包紮過,現在感覺如何?”她關切地問。
他沒有回答,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你別害怕,這是我的房間,你還是好生休息一下吧。”她溫柔的話語讓他無法反抗,被她扶到床上並躺了下去,她一邊為他蓋上被子一邊道:“我姓虞,名若以,你呢?”
他還是不語,平淡的看著她。
“無礙。你應該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我不勉強你現在就回答我。先休息吧,休息好了之後就可以用膳了。”她依舊微笑著,走時不忘再提醒一句:“對了,你的匕首在枕頭下。”
他一摸,果真在。
這位叫虞若以的女子看似無任何殺意。
他見她走了並關上門後,便坐正運轉內力,驚喜的是他的力量還可以恢複,隻不過礙於那該死的封印,隻能恢複十分之一。
天帝,這筆賬,遲早我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