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已近晚冬,往年這時狼堡的雨雪早已下盡,天空慢慢放晴。可今日清晨,不知從哪裏飄來了些許黑雲,將原本明媚的陽光遮的再不見一絲寸縷,讓本來就黑乎乎的狼堡彰顯的格外陰鬱怕人。
此時的狼堡的大街小巷上站滿了手捧鮮花彩帶的各色人群,當看到一隊隊黑甲騎兵護著一輛裝飾華美的碩大馬車出現在街道的一頭時,等待許久的人們忍不住歡呼起來,將手裏的鮮花、彩帶不要命的向馬車和騎兵們拋去。可惜自作多情的人們並沒有得到以往很是熱情騎兵的任何回應,馬隊依舊是無聲的緩緩前行著。
“父親,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黑騎都不說話了?”街邊的一個頑童舉著一柄寫著祝李霧殿下與蘇珊小姐百年好合字樣的小旗疑惑的抬起頭向站在他身旁的中年人看去。
中年人望著默然前行的馬隊搖了搖頭道:“可能是因為李霧殿下執意要回帝都成親的緣故,要知道黑騎可都是咱們漢克人,有些戀家吧!不過李霧殿下可是個好人,這次他和蘇珊小姐成親,給我們商戶還有那些農民減了一年的賦稅呢。”
聽了父親的話,小家夥乖巧的點了點頭,又開始舉起小旗對著身前的隊伍歡呼起來。
“咳、咳……”
“慢慢咳,小心點……”一身素妝的蘇珊乖巧的扶住半躺在車內的李霧拍了拍他的後背,掏出一塊繡著兩朵小花的手絹拭去他嘴邊的血跡。
“少爺,怎麼會這樣?”同樣坐在車內的蘭德滿臉憂色的看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李霧道:“昨天不還好好的麼?怎麼今天就弄假成真了!”
“嗬嗬…… 昨晚出去碰到幾條雜魚。”李霧笑了笑接過蘇珊的手絹示意她自己來就行。
蘭德心中一驚忍不住低喝道:“那昨天晚上狼堡神殿……”
“恩!”李霧點點頭將手絹遞給蘇珊卻見她微笑不語,低頭看了看上麵沾滿的血跡搖頭苦笑道:“恩,是我,昨晚差一點就他媽回不來了。”
蘭德低聲怒道:“是誰!是弗朗?“說完他有些疑慮的抬眼看了看半坐在李霧身旁的那個妖嬈女子。
“嗬嗬……不是他。”李霧輕輕的靠在小榻的後背上,將蓋在身上的天鵝絨毯子向上拉了拉道:“弗朗還沒這麼膽子,而且他沒有為了女人殺死一個皇子的勇氣,再說他現在還以為我快要死了呢!當然不會是他。”
“那是誰?”
“咳……咳……”李霧又咳嗽起來,趕緊將手絹捂在嘴上,一抹猩紅的血跡在白色的絹麵上,格外刺眼。“是神殿。”說完又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掐頭去尾的說了一遍
“啊!怎麼可能?”蘭德驚訝的有些難以置信:“神殿怎麼會想殺殿下!殿下對神殿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啊!”
李霧勉強笑笑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那位教宗陛下肚子裏的蛔蟲。不過夏洛特定然是知道的,但卻是沒辦法問!”
“少爺,夏洛特小姐就跟在隊伍的後麵!要不把她叫上來說說,讓她離開狼堡吧!”蘭德此時再沒對夏洛特的不忍,抬頭怒聲建議道。
想了想昨天晚上李霧搖搖頭,擺了擺手澀聲道:“其實這件事根本不關她的事,隻是我們的計劃就如此,既然她不想走,她選擇留下來就讓她留下來吧。現在的她也著實可憐。昨天受傷的事情也是我有些托大,以為神賜力無可匹敵,誰知道……咳……咳……”
“少爺,弗朗他們在城門那侯著呢!好像還有……”馬車外傳來史昂壓低的聲音。
“恩,還有誰?”
“竟然是銀狼軍團的人!好像是那個北地之狐巴達”
“哦……是他。”李霧靠在小榻的靠背上慢慢閉上眼睛。“難道說銀狼軍團的弗雷德真的是藏在弗朗背後的那隻手。可是,如果是的話,皇帝絕對不會容銀狼和貴族勾結,可能早就調其他的四大軍團把銀狼給滅了。可如果弗雷德不是那隻手,那誰會是?瑪非通知弗朗、弗朗會通知誰?二號也不在,自己那位看起來就很大牌的表姐自然不是自己指使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