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椅子上,陳覺民與康廣義相對而坐。陳覺民聽了這話,當即苦笑道∶“康教導,別調笑了。”
因當天康廣義帶離陳覺民逃離飛石隘後,袁世宏當即就立下誓言∶“三月之內,必擒殺你。”
那等怒吼,可是深深刻在了陳覺民的腦海中。
像袁世宏這般一言九鼎之人橫,說到必會做到,如果真將這一句當成了玩笑,恐怕陳覺民真會在三月後死的幹淨利落。
袁世宏這個必要殺他的仇敵,就像一把懸在脖子上的利刃,三月期到,必會落下,取他性命。
“這就像一座大山壓在肩上,但正有生死危機的壓迫,才能夠突破自身所能夠到達的極限。”
陳覺民想到這裏精神一振,笑道。
“不錯,覺民你不愧是令我青睞有加的誌士。”
“袁世宏身為粘杆處官員,這次前往烏山縣不是這麼偶然的事情。也不是專門為了對付你們,而是要調查一處重大的秘藏,這個秘藏驚動的絕對不止他區區一個覺靈境的修士,他僅是一個探路者罷了。”
“但他的任務無疑很重,所以現在絕對無法擅自離開烏山縣,還要負責探尋秘藏,驗證真假,攻略秘藏等等要事,短時間也絕對無法抽出時間來對付你的。”
康廣義將這些細細道來,顯然在陳覺民養傷的這段時間沒有閑著。
同時陳覺民這番毫無懼色,鬥誌昂揚的談吐,更是令他暗暗點頭。這表現真不枉自己冒死相救,還封了他一個“興民會主角”的頭銜。
莫說這隻是笑談,就算興民會有這樣一個主角的存在,憑借這番氣度,也可一爭地位。
而袁世宏的任務無疑就造成了他無法追殺陳覺民到底,不僅讓陳覺民逃了,甚至他還隻能夠令陳覺民多出一段發展的時間。
不過這段時間內袁世宏絕對不會站在原地徒呼奈何,諸般動作已經給龍津城的新黨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陳覺民聽著,突覺口渴,手裏拿起了案上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看見這個動作,康廣義好似來了興趣,笑道∶“沒有想到我們新黨的學堂會光明正大的建在龍津城裏吧。”
康廣義說著,滿臉自豪之色。
畢竟能夠達到這個地步,他康廣義也付出了重大的努力。
如果不是他在傷愈後,在組織安排下,前往馬江府幫助變法黨進行了一場秘密行動,並且揭露發現了某些東西,才讓變法黨下定決心上表奏折,並且發動了變法黨在朝廷中的巨大力量。最終才促成了這件事情,使得學堂建立在了龍津城裏。
而康廣義也是因此,得到了會首的另眼相看,收為弟子。他的在新黨與興民會的地位,自然也今時不同往日。
康廣義問罷,滿臉笑容望著陳覺民。
本以為陳覺民自會驚訝,順便表示下歎服,卻沒有想到陳覺民一本正經,雙眼單純的望著他道∶“想到了。”
“學堂建在城內,早就想到了。”
“我想到的還不止這些。”
陳覺民說完,眨了眨眼睛,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