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我不是那種人,也不會對你做那種事情,無論怎麼樣,都要經過你的同意才可以,何況勉強是沒有幸福的。”壽矢平靜地說道,看到安心亞,近距離地與她接觸,確實有種想要她的衝動,但是他不能夠趁人之危,做出這種苟且之事,傷害了她的心,怕是以後都無法彌補。
“壽矢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請你不要誤會了。”安心亞慌張地解釋道,不知道壽矢大哥會因為她的那番話怎麼去想,她其實也挺在乎他心裏的想法。
“我知道,所以你不要想那麼多。”壽矢一邊開著車一邊對她說,“你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積極配合醫生,治療你的雙眼。”
“隻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我看是沒有希望了。”安心亞聲音喑啞地說道。
這話讓壽矢不禁地蹙起了眉頭,說:“隻要有信心,哪怕是百分之零點一,都是有可能成功。”
“也有不可能的可能性。”
“心亞,你能不能別這麼悲觀?”壽矢眉頭蹙得更緊,從他認識她到現在,一直以來,她都是以樂觀積極的態度麵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可是偏偏在治療眼部的這件事情上,她卻表現得異乎尋常的悲觀。
安心亞沒有說話了,靜默地坐著,她不是悲觀,而是上次在醫院裏,偷聽到那位醫生的話,成功率是微乎其微,隻有百分之二十,這簡直就像是她走到懸崖邊上,腳下麵是萬丈深淵,可是背後突然間一隻手,用力地將她推入到這深淵,致使她粉身碎骨。
要讓她重拾信心,似乎太困難了,就好像碎了一地的玻璃,就算沾粘起來,也是滿是傷痕的支離破碎。
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壽矢心裏不知道有多難受,他頭痛得很,主要是她心裏有陰影,有障礙。
回到小鎮,車停在樓下。
壽矢看了一眼安心亞,墨黑深邃的眼睛看著她說:“心亞,我對你都沒有失去信心,你也不可以對自己失去任何的信心,相信我,我一會把你的雙眼治好的。”
安心亞還是沉默,沒有說話,她當然相信壽矢大哥,也相信他的醫療技術。但是想到自己經過這次的治療,如果眼睛沒有複明呢?壽矢大哥說得對,她就是這麼悲觀,她以前樂觀的心態,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安心亞隻覺得氣氛有些壓抑,隻想快快地下車透透氣,摸索地解開安全帶,摸索地打開車門,但是怎麼打,也打不開,突然間吼道:“我要下車,下車……”
“心亞……”壽矢心疼地一把拉過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說,“心亞,我知道你心裏的痛苦,我知道你害怕,也擔心……你要相信我,有我在,我一定會治好你的雙眼的。”
這句話,他在她的耳邊說了無數遍。
安心亞一下子崩潰了,眼淚決堤而湧出來,她在他的懷中哭喊道:“壽矢大哥,不是我不相信,是我不想給你添這麼多的麻煩,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無以為報,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報答……”
“我不需要你任何的報答,我隻需要你好好的。”她的每一句話都令壽矢心裏顫抖著,壽矢緊緊地抱著她,對她說,“你難道不想看看奶奶,無雙,葉子,還有……我?!還有這個世界,你難道不想看看蔚藍色的天空,天水相接的大海,繁華都市,還有這小鎮上的每一個人每一事物嗎……”
“我想……”這是安心亞期盼已久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複明的,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她突然間退縮了,她感到自己真得很沒用,一點出息樣都沒有。
“既然你想了,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給自己信心呢?”
所有的為什麼,都讓安心亞哭得更洶湧,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聽著她的哭聲,壽矢心裏更疼,然後扶著她雙肩,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深情地看著哭得滿臉是淚水的安心亞,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心亞,別哭了,你是最堅強的,不是嗎?你是打不死的小強……”
壽矢的這話讓安心亞破涕為笑,她抽泣著,一邊哭一邊笑,眼淚不停地從眼眶洶出來。
壽矢用雙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說:“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等一下回去,要是被奶奶看到你紅腫的雙眼,一定會認為是我又在欺負你了。”
安心亞點點頭,讓自己的心情和情緒在車裏平靜一下。
良久,壽矢才下車扶著安心亞上樓,路過的街坊鄰居,還有住在這幢舊樓裏的人們都看到他們,並向他們打招呼,看到他們經常成雙入對的進出,而壽矢又這麼無微不至細心條幅地照顧著安心亞,煞是羨慕他們這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