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坐起身來。差點死去的他一張臉又立刻恢複得一如繼往地平靜。平靜得如死水一般。也平靜得很帥,帥得一絲不苟。生命垂危,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那張臉好像戴黑布 頭罩的人的頭罩一樣,完全不屬於他。
那張臉絕對不會有大喜、大悲等誇張的幅度。但他的表情卻一直都很生動。雙眼清澈而晦暗。如果說劉蔻的眼眸透著英勇的氣息,那夏山的眼眸便是深沉。沒有人能夠輕易地看透他和讀懂他。
柳青瑤也不能。柳青瑤畢竟和他認識並不深。但帥男靚女到了一起就很容易產生愛的火花。況且她們倆人無論相貌和才能,看上去都很匹配。仿佛上天刻意塑造了這兩個人,讓她們在這裏偶然地相遇,逐漸到相知。
柳青瑤知道夏山心裏有她,不然也不會幾次都率先救出她來。她也照樣傾慕和看對了夏山。人海茫茫,看得對眼而且能僥幸走到一起共患難的人並不多。她和夏山這兩樣條件都自然而然地構成和發生。當然要值得珍惜。或者已經儼生為愛。
女生為心愛的男子,總是很舍得付出的。她當然不能見到夏山在自己麵前慘死。她抱住了夏山,生怕他再次受到傷害。他平靜如水的眼眸總是不容易將害怕和心事吐露。他的帥臉絕對不是假的,因為他的臉皮很薄,而且很顯瘦。
柳青瑤豐軟的尖挺的胸脯貼著他的背。女人的胸脯總是很容易使男生感覺到溫度。夏山冰冷的心也許正因她而慢慢融化。
她們不會因為獸性發作的劉蔻突然發難而心懷怨恨。不然夏山也不會坐起身子後一動也不動,沒有立刻逃開,或者反擊靜坐一旁吞食解藥後的劉蔻。夏山仿佛從來都不會害怕,哪怕是自己險些被致死。柳青瑤相信自己的眼光,看對眼的是一個不凡的男子。
“喂——你們過來幫忙呀!”
曹小帥在那邊呼喊著。他見到這邊的情形已經化解,而且轉為中堅力量。他本來和黃薔兩人見到這邊情勢惡發,想迅速砍木頭紮藤,逃離到那湖另一邊的金鑄王宮裏,去瓜分和搜羅寶藏。摸金校尉的他,向來都隻顧斂財,無暇是非,何況這一番他苟延殘喘,好不容易才僥幸活下半條老命。在很多時候他也確實是無能為力,隻得走為上策。
哪裏還有人有氣力去伐木?
老實的黃薔掄著曹小帥的長刀在一棵砍掉的大樹上裁著長短。曹小帥已經癱掉了一隻腿,坐在柴叢地上,揀起一些黃薔砍來的樹藤,結結實實地把木頭紮起來。黃薔再裁砍一棵樹就夠了。劉蔻尾隨著他,一起去挑一根合適的樹木。
這個深穀有兩片山坡。山坡的麵積並不大,而且很陡峭。如果不是柴叢藤蔓密布,樹木繁密,在這坡上行走也很困難。坡上麵是陡峭的懸崖,幾十丈高。崖壁是堅固的筆直矗立的岩石。幾乎一周都是光淨如刀的岩石峭壁。
隻有他們出來時的泥沼那邊雖說有一丈多高的垂直土壁,頂上也依稀滿布光滑的岩石表麵。而且越到上麵,峭壁越往內傾,仿佛要坍塌下來似的。一周的岩壁都是如此。使得最頂上的望見天外的口子愈見狹小。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結構導致這個深穀常年幽暗,很難見光。月亮也隻在某個時辰能短暫地照進湖心,反射光暈至那金殿裏。黃金在暗夜中格外燦眼。整個金殿王宮完全都鑲嵌在岩石山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