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白早就有無限的瑕想:是隱歸於終年飄雪的雪女峰,是繼續幫老大叔找工,過著半隱居的神仙情侶日子,還是大隱於市投身社會,在大千世界中謀個一官半職或自己當起老板呢?那個冰綾,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賢良淑德的家庭主婦模樣,極有可能會將主人擄到雪女峰。到時候,自己在主人與冰綾之前,又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呢?
木蔚來與冰綾結為夫妻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小白似乎仍未找到一個適合與冰綾相處的方法。好在這個冰綾出現的時間總不長。可是,小白馬上又要麵對這個令他頭痛的問題了。
“隻要是她喜歡的生活,我就喜歡……”木蔚來微笑著,似乎從小白直愣愣的言語中,嗅到了酸味,便用用手摸了摸小白的背,道:“小白,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隻要你不嫌棄我,我永遠也不想跟你開分。”
“那我寧願做隻寵物,做隻狐狸,也不要做主人的朋友!”
小白沒聽說過,那個男人與心儀的對象結婚後仍會將昔日的朋友留在家中朝夕相處的。如果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隻是寵物,那則不同。
“小白,你知道,我從來未把你當作寵物……為什麼,你始終不願承認我們是朋友?難道,因為我是邪玄魔的兒子?”
“主人,你誤會我了……主人是什麼身份根本不重要。”
“那……為什麼?”
“主人,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小白隻想對主人一個人好。
木蔚來第一次覺得,與小白的之間的氣氛變得如此尷尬。他知道,小白對自己好的沒話說,甚至願意為自己犧牲性命,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了,小白一定會痛不欲生。可是,有時候,小白對自己的情感,木蔚來卻捉摸不透,便是以為小白在鬧小孩子氣。
兩人各有所思,第一次如此沉默。
但這種沉默沒有保持多久,便被一陣陣巨大的哼鳴聲打破了。
的哼鳴聲一直持續著,聽上去好像是一首反複隻有幾個音符組成的曲子,又不像是機械發出的聲音。
正想得出神的小白,自然被嚇了一跳。
“是鯨的叫聲。”木蔚來道。
“是的,是一隻雌鯨在呼喚她的雄性。主人,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別打擾人家的好事。”
距離洋麵兩公裏之遠,依然清晰地看到,三個巨大的影子在湛藍的海洋中飄動著。那是瀕臨絕種的藍鯨。
“它們似乎遇上麻煩,下去看看。”
“這種事情就交給綠色國際和平組織的誌願來做吧!”
“小白,你不覺得它的叫聲很淒涼嗎?不會擔免很多時間。這些鯨,在地球的數量已經不多了。”
“主人,我終於知道怎樣的工作才是最適合你了。”
小白龍頭一擺,垂直往下俯衝,越來越接近那三頭藍鯨。
一頭雄藍鯨的屍體腹朝上地漂浮在水麵,它全身像被抽了氣似的,脹鼓鼓。周圍的海水被飄染成紅色。傷口仍有血滲出,顯然這頭鯨剛死了不久。這頭死鯨,至少有三十米長。
雌鯨在雄鯨身邊遊動著,不時用嘴頂一頂她伴侶的身體,發出悲鳴,可這種聲音並不能喚醒她已死的伴侶。在雌鯨旁邊,還緊密貼著一頭小幼鯨。
雌鯨比雄鯨稍短些,可那小幼鯨比小汽車還大。
藍鯨是地球上最大的海洋生物,由於近百年來的過度捕獵,群體數量銳減。目前分布在世界各海域的藍鯨數量僅餘幾千頭。
這結伴而行的一家三口,很顯然在季節遷徙的過程中,遭遇了厄運。
雌鯨很有靈性,當小白懸在海麵上空後,她感覺到小白是至高無尚的神龍,便向小白遊過來,低低地鳴叫著,好像在乞求幫助。
“不要求我,我沒本事讓你的伴侶起死回生。”小白淡淡地回應著,突然感到背上一輕,原來木蔚來已經從自己背上跳到雌鯨的屍體上。
木蔚來絕對不相信,這頭藍鯨會自然死亡。
雄鯨腹上,插著一麵黃色顯眼的旗狀標誌,而屍體上還安裝著一個無線電浮標。
木蔚來拔走了那麵旗幟。
旗上描著木蔚來看不懂的圖案。木蔚來看著鯨屍上巨大的血洞,皺著眉喃喃道:“不像是被巨船碰撞造成的傷口。難道是非法捕鯨隊?藍鯨在很早以前就被列入禁止捕獵的物種。隻是那些人,既然將這頭鯨殺死了,為什麼不將屍體帶走,而任由它在海中飄浮?”
木蔚來的問題,小白不會回答,鯨更不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