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直接一把攔下了那叫嚷的大夫嗎,“滾出去!”
那大夫何曾受過這樣的辱罵,“不就是官家夫人,這麼能耐!”
香蘭眸子收緊,“這可是當今的皇後娘娘,再不滾出去,你的腦袋就別想要了!”
大夫一愣,也不知道真假,索性閉嘴,手裏的方子也扔在了床上了。
寧輕顏看著如畫又陷入了昏迷之中,沒有辦法,如今如畫就剩下一口氣吊著了。
“香蘭,你去熬煮一碗雪參湯,趕快!”
香蘭點了頭,趕緊去做了。
寧輕顏將被褥直接掀起,扔在地上,將如畫身上的衣物一並除掉了,隨手將桌子上丫鬟準備好的銀針拿起來。
開始紮針。
“準備艾草!”
守在房間的丫鬟趕緊下去準備艾草去了。
寧輕顏額頭上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來,頭仍舊是怔怔地泛著疼痛,可是她咬牙緊緊地撐住了。
如畫身子骨薄弱,方才把脈便覺得細若遊絲,這撥開衣服一瞧,如畫身上居然有一些青紫的斑點。
顯然這是被下毒所致。
可是這毒素已經積蓄很久了,倒是生出了斑點來了,如畫怎麼如此粗心,這麼久了都沒發現!
寧輕顏屏住呼吸,開始施針,奈何如畫的氣息仍舊是薄弱,而且呈現出越來越弱的趨勢。
不消片刻。
如畫的氣息已經消弭下去了。
寧輕顏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淚珠兒泛出來,“不要啊……如畫,你快醒醒!”
外麵的香蘭端著那一碗雪參湯來,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娘娘,雪參湯已經熬煮好了。”
寧輕顏擦去了淚珠兒,不行,她不能放棄!
她伸出手來,一把端穩了雪參湯來,直接掰開了如畫的嘴來,將雪參湯打算灌進去。
一個明黃色的身影略進。
“顏兒,停手!”
寧輕顏手一顫,回頭一看,居然是秦涼逸。
秦涼逸闊步走了進來,一進門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如畫,目光凜冽,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斑點來。
寧輕顏收緊瞳孔,“我沒空和你說,如畫流產,我得給她喂雪參湯!”
如此緊咬的關頭,秦涼逸也沒空和她多說什麼,直接將她拉起來,讓她站在一邊。
秦涼逸伸手把脈,臉上帶著寒氣,大約算是明白了一二。
他從袖中取出了膏藥來,直接塞進了如畫的嘴裏麵,又看了一眼那剪刀和熱水。
“顏兒,準備好,別害怕!”
寧輕顏皺眉,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秦涼逸起身,收攏起了長袍來,目光凜冽,手裏拿著剪刀,手放在如畫的肚子上,輕輕地按著,尋著位置。
寧輕顏一愣,“難道你這是要剖宮產嗎?”
殿內散發出一片沉默的氣息。
寧輕顏的臉上一片驚慌,看著如畫沒有穿著衣物,但是秦涼逸目光仍舊是那般清冽,沒有絲毫動搖。
她對香蘭說道,“將房間內的人帶下去好好教育一番,讓她們閉嘴!”
秦涼逸來的那一刻,她驚慌失措的心總算是稍稍平穩下來了。
他來了。
香蘭接到了吩咐,趕緊下去了。
寧輕顏看著秦涼逸認真地開始按著胎位,手中的剪刀按著肚皮,已經開始剪破了。
當初他就是這樣給自己剪破肚皮的嗎?
寧輕顏看著血腥的場麵,不禁是有些害怕。
秦涼逸卻絲毫不動搖,認真地繼續剖宮產。
終於,將裏麵的一個很小的孩子抱了出來,剪斷了臍帶。
“洗洗!”
孩子出來了,不過就是血粼粼的,有些駭人。
秦涼逸皺眉,“快!”
寧輕顏慌忙接了過來,孩子很小很小,她瞥了一眼,如畫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開膛破肚了,她急忙將視線轉過去,將手中的孩子小心地清洗著。
孩子很小。
好像是個小男孩。
秦涼逸突然吼道,“針線!”
寧輕顏手一抖,差點將手裏的孩子沒拿穩,趕緊將孩子包裹起來,對著外麵喊道,“拿針線過來!”
沒想到她居然變成了他的下手來了。
寧輕顏一步步地走了過去,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不禁問道,“如畫沒事了吧?”
秦涼逸仍舊繃著臉,一句話沒說。
寧輕顏識趣地閉上嘴巴,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