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顏不禁擰住眉頭,臉上散發出陣陣寒氣,“你說什麼?”
寒九兒歎息了一口氣,看著她,“墨白哥哥如今已經不成人樣,你若是還有心,那就陪他一輩子!這是你欠他的!”
詡芮猛地扯動了一下她的衣襟來,“九兒,你在說什麼?我姐姐都和北炎皇上有孩子了。”
寒九兒將身上的繩子弄斷,憤恨地瞪了他一眼,“那又怎麼樣?北炎皇上還不是說廢後就廢後,要不是墨白哥哥找到靈心道姑,又追到了天上人間去,一路上走到了朝陽城,這才算是知道了她的去向。”
可是那又怎麼樣?
她歎息了一口氣來,看了寧輕顏一眼,“就算是墨白哥哥一廂情願,你也得陪他一輩子!他為了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寒九兒隻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即便直接離開了。
詡芮擔心她,便著急地跟了過去,“九兒,你幹什麼去,這可不是張將軍的府中!”
寒九兒眸子泛著點點淚珠,帶著哭腔說道,“那我去門外等你們不行呀!”
寧輕顏隻是覺得手腕很僵硬,她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難道真的別無他法了嗎?
她轉身來,對著詡芮便說,“你們先整理一下衣物,天黑以後隨我去漓字區,免得打草驚蛇,日後你們便說是慕容邪送給我的護衛便是!”
詡芮點了點頭,“那姐姐你什麼時候走?”
寧輕顏目光冷聲,聲音淡然,“很快便會走。”
既然慕容邪已經說了,北炎皇上或許會來這裏,那麼她就有機會見到他了……
隻是那種感覺會不會物是人非?
他在晉元府、在奪位大戰、在坤水峰一直護她周全,可如今,再相見,怕也沒什麼情麵可以講的了。
真是可笑,明明親近地都生了兩個孩子,卻覺得那般陌生。
寒九兒雖然說是生寧輕顏的氣,但是她還是喜歡跟詡芮在一起,便別扭了半天,臉色也好了許多。
等到半夜的時候,寧輕顏帶著兩人回到了漓字區,吩咐杏兒給他們準備幹淨的衣物。
經過一番打扮,這才算是幹淨妥帖了一些。
三人坐在圓木桌子上,擺放著酒喝飯菜來,分外清香。
寧輕顏拂著袖子斟酒來,臉上全然都是淡淡的柔光,可是眉眼之間卻帶著點點悲戚來,似是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來了。
“九兒,他現在在哪裏?”
寒九兒冷嘲了一聲,“你還關心他?”
寧輕顏麵色有些不自然,但是仍舊說道,“是的,他在哪裏?”
寒九兒搖了搖頭,“他不會告訴我的。”
寧輕顏低斂著眸子來,星辰燦爛的眸子閃閃爍爍,她看了一眼詡芮,“你可知道青眉她們怎麼樣了?”
詡芮搖了搖頭來,端著桌子上的酒來,一飲而盡,“這一點我倒是不清楚,但是聽說儲秀宮封宮了,也不知道她們去哪裏了。”
寧輕顏猛地抓緊了自己的拳頭,強迫自己不能動搖。
沒想到他果然如此狠心!
夜色濃重。
寧輕顏卻平添了幾分醉意來,便飲酒,一杯接著一杯來,並不停下。
詡芮自然是了解她的,也不敢多說什麼,歎息了口氣。
一夜無眠。
盡管醉意濃重。
寧輕顏一個人躺在軟榻上,卻覺得周身異常的寒冷。
難道重生一世她的人生就這樣了嗎?
她不信命,也不信邪!
翌日,丫鬟們皆是忙碌著。
對於府內多出來的兩個人,自然有許多人打量著,但是寧輕顏已經囑咐過他們倆,不要多說什麼。
寒九兒自然是樂得逍遙自在,還能讓詡芮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但是詡芮可不一樣。
邊塞戰事吃緊,這幾年南懷國的皇上好大喜功,不斷地征戰,已經是吃不消了,這一次本來他需要出戰的,可是聽到消息以後,便與張將軍說了說。
張成伽自然是即刻便讓他去了,孤身一人繼續征戰。
反倒是詡芮,覺得心裏麵有愧,擔心張將軍挺不住。
寒九兒也怕他出事,自然不願意讓他繼續打仗,兩人也就在府中過了一些日子來。
時間倒是匆匆地過去了,一晃眼到了年關的時候了。
南疆雖說不如北炎強盛,但也是大國,特別是慕容家族這幾年的發展,南疆已經發展得越發地強盛了。
慕容漓在外麵經商,終於得空回來了,這連口水都沒喝上便急著趕過來,去看她。
寧輕顏倒是對於這多日不見的二哥沒什麼感覺,相反這慕容漓一見麵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差點將她給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