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顏也知道自己算是出了風頭,如今最好還是攏住鋒芒才是最好的。
“回稟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鳳儀呈祥,母儀天下的氣勢讓臣女不禁低頭。”
她說這話自然是不怕咬了自己的舌頭來。
寧輕顏嫣然一笑,目光灼灼,仍舊是低著頭來,一副害羞少女的樣子。
皇後娘娘看了她一眼,審時度勢,既能展現出自己的風化,又能收攏鋒芒,當真是個不錯的人兒,若是入了宮,怕是個厲害的人兒。
“你叫鳶兒是吧,有沒有想法想要入宮?”
寧輕顏一聽,果真是提到這件事情上來了,忍不住停下了身子來,“皇後娘娘,臣女無心入宮,隻是一介平庸女子,不配入宮。”
她聲音說的是分外地誠摯。
皇後娘娘看著她這番嬌柔的姿態,倒是覺得可愛至極,“怕什麼,本宮不過是隨便說說。”
要是隨便說說倒還好了。
兩人轉過長長的宮道,轉角處便聽見了一陣喧嘩的聲音。
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後娘娘率先走出了轉角處來,便看見一群人擠在門口處,很多人圍在一起。
一個宮女說道,“回稟皇後娘娘,前麵是皇上的儀仗。”
皇後娘娘目光皺緊,冷著聲音,“過去瞧瞧!”
寧輕顏略微思索了一番,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來,也跟了過去,不過把頭壓得更低了一些。
她們腳步匆匆地趕了過去。
人群之中喧鬧。
但是有一個人的聲音是分外明亮的。
南疆皇上看著地上兩個衣衫不整的人,刀鋒般的眉毛緊皺起來,冷言說道,“歆兒,枉皇兄對你如此看重,你居然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
他緊繃的神情更是看出不忍來。
地上的司徒歆兒被這冷風一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淩亂了,而且身旁的男人也是衣衫被剝除了,難為情地看著她來。
“皇上救命,臣是禮部侍郎王珂之子,今個入宮是來看賢妃娘娘的,沒有料到被這小公主抓住了,還硬是剝了臣身上的衣服!”
皇上臉上的慍怒更加嚴重了。
寧輕顏臉上流露出淡雅的笑意來,目光是極為柔和的,透過人群的縫隙甚至能看見司徒歆兒那一臉驚慌失措,羞愧的目光。
她下得是幻情之毒,時間不長,但是一旦消退了的話就完全找不到任何痕跡。
主要還是這幻情之毒本來需要花粉灑落在她身上,然後猜想她會喝酒賭氣。
群芳宴上喝得都是黃酒,這是慕容漓之前擔心她喝醉便說的。
如今這酒一激發,倒是將效果更加顯著了。
皇後娘娘走了過去,臉上也是掛不住,對著身旁的宮女說,“趕緊給小公主披一件衣服,別讓她……凍著。”
皇上一臉慍怒,“凍著?她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還知道羞恥?褫奪皇家封號,回到自己的宮殿中靜思己過!”
司徒歆兒緊緊地抓著身上所剩無幾的衣服,羞愧得哭了出來,“皇兄,不是這樣的!”
周圍的人皆是指指點點。
司徒歆兒卻是站不起來來,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她剝幹淨了,她指著身旁的男人說,“肯定害死他,是他非禮我的,皇後娘娘,你給歆兒做主呀!”
那禮部侍郎之子狠狠地說道,“這周圍的丫鬟,我身邊的仆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就是你撕爛了自己的衣服,硬是扒著我的衣服,還用你的身份讓周圍的人不能動,你真是不知羞恥!”
皇上見狀,已經不忍直視,這種情況下必須將小公主壓入天牢,可是他卻不忍做這種決定,隨之拂袖離去,轉身便要離開了。
目光灼灼,卻不成想腳步太快了一些,撞到了想要看好戲的大臣。
大臣腳步一個後退,踩到了寧輕顏的腳上。
寧輕顏輕呼一聲,抬起腳來,臉上的眉毛皺起來了。
小巧圓潤的眸子看著眼前穿著明黃色龍袍之人。
一樣的衣服,但是卻不一樣的人。
寧輕顏目光中流露的點點憂鬱卻是一閃而過,她秉著手,站在了一旁。
皇上看了她一眼來,神色若有若無,身旁的太監倒是記下了這個穿著鵝黃色的秀美的女子來。
皇後娘娘勒令周圍人趕緊散發,又將司徒歆兒用衣物包裹起來了,這才作罷。
隻是那禮部侍郎之子卻是不忍羞愧,直接撞牆而死,更是鬧出了一番風雨來。
司徒歆兒被關了起來,可是她卻是想不起來,為何自己會那樣,隻得在冷宮之中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