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甚至會覺得,這個真的是她們平時見到的主子嗎?怎麼看起來跟平時那麼的不同呢。
烏嬤嬤恭敬地低著頭,不再說話,倒是碧秀,欲言又止。
葉岫顏眼神犀利地看了她一眼,“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分寸嗎?”兩個人被葉岫顏這突變的表情給嚇了一跳,果然,葉岫顏還是葉岫顏,她可不是那麼溫柔的女子,對待下人可不會有這樣的頓悟呢。
“是,葉充怡。”碧秀低聲說道,娘娘的氣勢和她名聲在外的書香溫柔毫不相符。碧秀整個身體都在發著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剛剛葉岫顏的那一聲,著實的將她嚇壞了,往日裏,自己被葉岫顏打罵的場景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每一次的打罵都會讓她深深地憎恨著葉岫顏,可是又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一如既往地做著一個下人本該做的事情。真是有苦都往自己的肚子裏麵咽,就連即將要流出的眼淚,也要忍一忍,將它按著原路返回去。
碧秀擔心,葉岫顏會再次對自己施暴,老實說,她真的不敢確定,自己還可以承受葉岫顏多少次身心殘害呢,會不會有朝一日,自己實在是受不了呢,就會離她而去呢。
葉岫顏教訓下人早就已經成了生活中的一種習慣了。她可沒有像碧秀想的那麼多,責罵過了之後,便望著禦花園裏的各色花朵,眼神漸漸變深。
儀態萬千地走到花朵中央,摘下一支牡丹,戴在鬢角,照著荷花池裏的水作為鏡子,即使有花朵的陪襯,自己也不過是朵好不華貴的小花,相反地,倒是侮辱了牡丹的華貴雍容,自己擁有的不過是聖上喜歡的書香溫柔。
而這點書香溫柔也並非稀奇東西,偌大後宮之內都是牡丹,難得有一支是玫瑰,難得皇上新鮮。
葉岫顏心裏明白,聖寵難爭,若是自己東施效顰不難會引起笑話,與其去效仿葉縈安,不若和她打好關係,讓這朵刺人玫瑰與自己做了朋友。雖然說自己想的倒是簡單,可是真正要讓自己跟葉縈安和平相處,葉岫顏是千百個不願意。
葉岫顏望著池子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想到了什麼,便轉身朝著下人說,“碧秀,你現在就回寢宮,將皇上賞的黃金步搖找出來送去給葉修怡,以表示我們的姐妹之誼如這步搖般堅貞不破。”葉岫顏吩咐道,若想有所收獲,自己必須得有所付出。
“是。”碧秀應著去了。她可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招來葉岫顏的責怪。所以隻要是葉岫顏的吩咐,她隻管聽命遵從就好了,可不敢過問的太多,要是問的太多,勢必會招到葉岫顏的責罵。
“葉充怡,這步搖是您冊封是皇上的賞賜之物,這樣送人去了,豈非是對皇上不敬?”烏嬤嬤一路跟著葉岫顏走到了今天這個充怡位子。期間,她得到過什麼,失去過什麼,沒有人比烏嬤嬤還要清楚不過的了。
對於這個黃金步搖,烏嬤嬤知道,那個可是葉岫顏一直以來都收藏的寶貝啊,葉岫顏很少得到皇上的賞賜。而僅得到的那個金步搖,也很少見她拿出來戴過,可是今天,她竟然要將它拿出來,就為了送給葉縈安,一個自己非常不喜歡的人,卻要將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她。
黃金步搖價值不菲,鳳凰鑲在其中是那麼的高端大氣,讓人會想到戴著它此人的地位身份是何等的特殊啊。想來,原來當初的葉岫顏,也有過被皇上寵愛的時候。隻是僅是不同往日,變化的太多了。
突然間,烏嬤嬤從內心深處都些同情葉岫顏,什麼時候,她這個要強的主子,竟然會淪落到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取悅別人呢,這個人還是那個平時在下人們麵前說一不二,氣勢恢宏的葉充怡嗎?
她不解地望著葉岫顏,企圖用自己的言語來打破葉岫顏的想法。
“嬤嬤此言差矣,若是送了旁人,這肯定要擔個不敬之名,可是葉縈安不一樣,論家世,她是我本家妹妹,姐姐照顧妹妹本就是天經地義,論地位,她是皇上身邊的寵妃,和她打好關係,利大於弊。”葉岫顏解釋道。她天真的以為自己的計劃是那麼的完美,自以為通過這樣的方式就可以將葉縈安囊括在自己的手中。
即使是自己的本家妹妹,能利用的也要利用。這便是她能抓住的手段,她陰險地笑著,覺得這個不錯的計劃肯定會得到非常好的效果呢,還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烏嬤嬤雖然有些什麼話要說,可是見葉充怡對這個計劃那麼充滿信心,也不好在多說什麼,要是自己一下子就否定了葉岫顏的計劃,勢必她會非常的生氣,倘若計劃成功了也還好,要是不成功的話,那葉岫顏肯定就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自己的身上,所以這個時候,還是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是要在最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在適當的地方,做適當的事情。
“回宮吧。”葉岫顏累了,決定回宮休息。她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一下子又念想了,幻想了那麼多,從以前,到現在,再到未來。烏嬤嬤遵從地攙扶著她,回到了寢宮。
碧秀回來時,葉岫顏正在用午膳,一個人斯文地夾起菜,孤獨而賞心悅目,皇上就是喜歡柔弱女子,她葉家即是按著皇上的標準培養的她。從她一出生起,就知道了總有一天是要進宮服侍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