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隻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的真言;
那一月,我轉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天空中潔白的仙鶴,請將你的雙翅借我
我不往遠處去飛,隻到理塘就回
隻是,在那一夜
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舍棄了輪回
隻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己失去舊日的光澤
——倉央嘉措《那一世》
每天我都會接到很多陌生女子打來的電話,與我講述一些盡是曖昧纏綿的話語,為此我換過不少電話號碼,可總是無效,後來我看到陌生的號碼,幹脆一律不接。我離過一次婚,有一個已經成年的兒子,可我無論怎樣去回想,都記不起更多關於我前妻的事,我去找過醫生,他說這叫選擇性失憶,因為我在她身上受到過刺激。
我不是這座城市土生土長的人,我的父母遠在一個偏遠到無人問津的小鎮裏,許多年,我都不曾去看望他們,時間久了,我便會覺得我本是沒有至親的,我唯一所能信任的人就是我的兒子,吳大偉。
我活到現在,換了許多份工作,但一直不是我所期待的那樣飛黃騰達,直到我遇到一個叫星哥的人。和他做起了汽車銷售這一行以後,我的生活漸漸有了起色,工作上的事,星哥從不讓我*太多心,隻是讓我多關注關注國家的政策變動。據說他之所以叫星哥是因為他很喜歡看周星馳的電影,但現實中,我卻看不出他有絲毫的幽默細胞,他的脾氣很怪,不願見的客戶都會丟給我,說我比他更有親和力。
最近有一件事一直困擾我,我在白天總是找不到兒子,他總是在半夜才會回家。我詢問他是否有心事,他每每隻是敷衍我幾句,不願和我有更多的溝通。於是我懷疑兒子談戀愛了,他一定是被某個漂亮女孩勾去了魂魄。
我開始跟蹤吳大偉。
終於在有一天的下午,我在兒子的學校門口找到了證據,也是在那天,我第一次看到她。
她的確如我所想,美麗精致,但又和我想象中的略有不同,她不愛笑。我總認為,一個女孩,二十約摸歲的年紀,笑容應該是上天賜予她們的禮物,所以她的不苟言笑,在我看來,很特別。
人老了,考慮更多的就不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子女,所以為了兒子將來的幸福,我開始調查那個女孩的背景。
她叫何董顏,二十歲,家住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市,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層。
“吳大偉,你是不是在學校裏跟一個女孩好上了?”
“吳建新,我的事你少管,我現在長大了,談不談戀愛是我自己的事。”
我和兒子相依為命許多年,也早就不介意他直呼我的姓名了,隻要他高興,我更樂意他把我當作他的一個好哥們兒。
可是那次我很生氣,因為我擔心兒子每天晚歸會有危險,可他對我的關懷毫不領情。我決定去阻攔他和那個女孩的發展,我實在難以去想象那樣一個不愛笑的女孩到底哪一點吸引人,她的成績不優秀,在學校裏也不是積極份子。直覺告訴我,她在利用兒子對她的感情來圖謀些什麼。
第二次見到她,是在一家名叫琥珀的酒吧門口,不是遇見,是我開車尾隨的她。
她身旁還有幾個女孩,年紀與她相仿,但是著裝打扮卻異常豔麗,如同城市某些特殊區域內的**女。那時,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叫何堇顏的女孩確實是與眾不同的,她沒有華服,沒有濃妝,卻勝過周圍所有的女孩。
我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吳大偉,於是我決定帶她去一個安靜的地方談一談。
“你是叫何董顏嗎?”
“我是,你是?”
“你別管我是誰,跟我走,這種地方不適合你。”
她用困惑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跟身邊的人低聲說了些什麼。
“你們要是不放心,就記下我的車牌號。”
她猶豫地點了點頭,跟我上了車。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吳建新。”
“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我去你們學校查過了,還有,你的基本資料我都有。”
她隻是低著頭笑,不說話。
“怎麼,你不覺得驚訝嗎?”
“我為什麼要驚訝,你又不是第一個。”
“以前也有人像我這樣不禮貌的把你帶走?”
“也不是,被人開車帶著兜風,這是頭一次。”
“我不是兜風,是找你有事商量。”
“你有家庭了吧,不怕你妻子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