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周青峰騎著戰馬踩在鎮子的爛泥路上......,“真見鬼,所有城鎮怎麼都這樣?”
“老爺,除了我們和諧村,其他地方就這個鬼樣。就連寒風城都如此。”賽斯跟在後頭嘀咕道,“外麵的土佬從來不講究幹淨。”
當初周青峰搞‘新生活運動’,強行推進環境衛生,嚴打隨地便溺。剛開始沒誰理解他,可僅僅幾個月,和諧村的人眼睛高過天,都以自家村子幹淨清潔為榮。
幹淨的生活環境能大幅提升生活質量,並給人強烈的心理優勢。而眼前這個小鎮,一條稀爛的道路將鎮子分為左右兩半,鎮內都是低矮的房屋。
村口站在幾個麵容愁苦的乞丐,伸著髒兮兮的手向周青峰討要。
賽斯生怕周青峰發慈悲,連忙低語道:“老爺,千萬別給。他們會死纏著你的。”
鎮子裏的人口不到一千,鎮民們也大多麻木,走在大街上好像活屍般沉悶低緩,叫人看著就壓抑。朝鎮裏走一段路,遠遠看到有個在風中亂晃的酒館招牌。
那招牌年久褪色,殘破不堪,看不出原本模樣,依稀有個酒杯的圖案而已。阿德裏安在酒館裏給周青峰預定了客房,在酒館門口等著。
隻是‘小醜’見到周青峰騎馬出現,就為難的說道:“雨果閣下,這裏的住宿條件隻怕有點糟糕。”
“有多糟?”
“我是無所謂,髒點臭點都習慣。可您這樣的老爺隻怕是受不了的。和諧村的馬廄都比這裏的客房幹淨。”
周大爺的嘴角抽了抽,他其實很想接地氣的親民一番,體驗生活,和社會底層打打交道。但要讓他住馬廄,那就不幹,還不如露營呢。
周青峰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發揚一下‘勤儉樸素,吃苦受累’的優良傳統,他身後的賽斯就對阿德裏安說了句:“我們老爺什麼身份,他怎麼可能住這種地方?”
周青峰想說‘其實我沒啥身份’,對麵的阿德裏安已經連連點頭,“是,雨果閣下統帥兩千多人,比這鎮長還厲害,確實不適合住這裏。
我跟酒館老板打聽了,這鎮上有家寡婦,年輕,長的不錯,也許可以花錢住她家。就是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雨果閣下的名聲?我不敢擅自做決定。”
周青峰心說:“你做決定就好了。為毛要把這話說出來?這聽著就怪怪的,什麼叫做影響我的名聲?”
賽斯又正色搶道:“阿德裏安,你這種認識就不對了。我們雨果老爺是何等尊貴的人?又不是不花錢,叫個寡婦伺候又能怎樣?難道還有人敢胡說八道?
我們當屬下的就要盡力為主人考慮,必要的時候背鍋又如何?以後這種事根本就無需通報,否則你讓老爺如何回答你。他想要也沒法說呀,對不對?”
阿德裏安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欠考慮,欠擔當。
停......,這話更不對了。
周青峰一臉怒意,斷然說道:“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感情非常牢固。再說我們出門在外也應當做個君子,住到寡婦家算什麼事?。不就是酒館房間髒亂點麼......怕什麼?”
話沒說完,周青峰大義凜然推開酒館的門,決定今晚就要親身調研,深入基層,體察民情,看看這異界的酒館客房到底有多差——再差,我也要住。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要本著實事求是的作風,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嘛!
男兒大丈夫,可不能搞那些瓜田李下的事。
要懂得避嫌,知道嗎?
不能讓人說那些捕風捉影的事。
你們應該向我學習,看看我怎麼為人表率的。
進酒館,沒過三分鍾......
周大爺捂著鼻子,一臉晦氣的逃出來。他拍拍阿德裏安的肩膀,“你太年輕,對馬廄的認識過於膚淺,我們村的馬廄哪有這麼差?再說人生在世,何必拘泥小節。
身正不怕影斜,成大事者也當惜身嘛。考察調研這種事情,適可而止就行了。做人嘛,一定要開心。自虐這種事就免了吧。畢竟我又不是沒錢,為什麼要為難自己?”
周青峰羅裏吧嗦講了一堆廢話,最後壓低聲音問道:“那個寡婦住哪裏?長的咋樣?漂亮嗎?不會讓我夜裏做噩夢吧。今天這事可不許告訴伊妮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