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希望麼.。。”
一聲深沉而又略帶絕望的呢喃之語響徹在這片天地,似來自天外的魔音,無力而又滄桑。
蒼涼的北風緊隨著呢喃之聲而動,雪更加急迫,一片片的雪花漫天飛舞,好似將這一片蒼穹分割成一塊塊的碎片,無聲的灑向大地。
山,連綿不絕的深山,罕有人跡,在雪花的飛舞中一切悄然無聲,銀裝素裹的深山卻是那般的可怕,靜!彷佛壓在心口的一座沉甸甸的巨山,靜的窒息。
透過層層的深山,大雪覆蓋下有一個山穀,在那幽深的山穀中央坐落著一個帶有遠古野人風格的村落,那層層房屋圍著的是一座高聳的塔狀祭台,塔身雕刻著兩條神聖莊嚴的巨龍,兩條巨龍相互纏繞著塔身,兩頭超出祭台,好似祭台的兩角,又像是拖著祭台衝向天外.。。
“若有希望,那希望在何方;若無希望,那為何又要讓我看到.。”憤怒的癲狂之音從那塔上傳來,隨著風飄向遠方,絲絲的顫抖令的整片天地都為之震動。
在那祭台的下方,竟然圍繞著一群穿著獸衣的人,高大魁梧的身材透露出原始的狂野與奔放,站在冰冷的天地間默然無聲,遠遠看去,赫然有幾萬的數目,彷佛集結了整個村落的人,在那風雪之中默然不動,雙手緊握著,無奈和悲切掛滿臉龐。
祭台之上站著一位頭發發白的老人,枯瘦的身子穿著一件獸衣,靜默地站在風雪中,仿佛下一個瞬間就會被風吹走。在祭台的正中央,有一個圓形石盆,盆中裝滿了水,清澈的水倒映著籠罩在風雪中的天地,卻沒有被雪冰封。
“守護吾族的神啊!請你憐憫下你的子民吧!我願意用我的靈魂與血肉來交換!”悲傷的聲音從老人的口中傳出,隨即響徹天地,隨著那飛舞的雪花灑向大地!
“悠悠天地,唯心做伴。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漫漫長路,蹉跎練吾。靈與魂離,血與肉分。用我身軀,向天一問!”在老人的話說出之後,圍繞在祭台四周的人如波浪般跪倒在被雪覆蓋的大地,嘴裏一遍遍呢喃著,隻是原本細小的呢喃之音在幾萬人的集體之下,竟變得十分的浩大,和著那風,夾著雪花,潑灑在天地之間,好像是跟著這天地的旋律,飄飄蕩蕩,竟是那般的和諧!
老人緩緩的移動著自己的蒼老的步子,向著中央的水盆走出,聽著那響徹天地的聲音,神色十分的激動。來到水盆旁邊,緩緩地將那隻枯瘦如柴的手伸出,手輕微地顫抖著,來到水盆的上方。一陣細小的風吹來,靠近老人手的時候驀然變得淩厲,老人的手掌之上赫然出現一根細小的血線。血線慢慢的擴大,籠罩了老人的整個手掌,一滴滴的鮮血從老人的手掌之中流出,隻是原本就幹枯的身體流出的血液卻是如此的緩慢,血液緩慢滴在水中,每流一滴老人的身體就不自覺的驚顫。
耳邊族人的呢喃之音越來越宏大,老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隻是被鮮血染紅的手掌卻沒有收回來的意思。鮮血越來越多,水變得越來越紅,血水映著雪花,帶著一股妖異。祭台四周不知何時出現一團團的血霧,將祭台的上方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