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脈覺醒(1 / 3)

“都準備好了,讓我看看你們這一年的學習成果。問鼎中原!”隨著劍術教官蘭客一聲吆喝,二十多柄長劍齊刷刷地斜刺上天,劍勢回轉,平直地刺向前方。

“好!回身蕩魔,如影隨形,乾坤倒轉……”

一群少男少女們按照高矮順序排成三排站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全神貫注地跟著教官的聲音,把伏魔劍法一招一式地使了出來。西斜的太陽依舊發揮著它剩餘的光和熱,鋼劍上反射著耀眼白光,如同一群在調皮嬉戲的光精靈,一會在空中盤旋飛舞,一會在綠油油的草叢裏穿梭,一會在紅磚院牆上追逐,偶爾也停留在少年們冒汗的鼻頭,照射在教官刻板嚴肅的臉上。

伏魔劍法是中土大陸上流傳最廣的劍術之一,這群少年動作整齊劃一,看起來已經非常熟練了,不過實際上隻花了一年左右的時間而已。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這位自視甚高,有強迫症的蘭客教官,正是他接近偏執的嚴格要求,才能讓這群處在處在青春叛逆期的孩子迅速學會這套長達六十四招的初級劍術。

“奪目三式,起……轉……刺……,長虹貫日……”蘭客一邊念著,一邊圍著少年們轉圈,忽然臉色轉陰,第一排左三的一名清秀少年,動作明顯比別人慢了半拍,手臂抬起的角度也差強人意,一般的教官來說可能皺皺眉也就過了,可對於蘭客來說,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大錯。

“又是餘庸,我實在是受夠他了!”

蘭客心頭湧出一股無明業火,麵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望著那名叫做餘庸的學生,微笑說:“好,大部分同學練得還是比較熟練的,隻是個別同學拖了後腿,平時練練倒沒什麼,要是當你們組成劍陣迎敵的時候,死的就不是一個人,恐怕大家都要沒命嘍。”

前排的幾名同學順著蘭客教官的眼光往去,都鄙夷低呼:“果然是他,掉車尾的家夥。”後麵兩排的同學聽見了前麵同學的話語,不約而同瞅向餘庸。在大家的注視下,餘庸臉一下漲得通紅,低下頭不說話。

蘭客又說:“明年年底就是士考了,士考意義之重大,不用我再多說吧。”

學生們都麵露緊張,連最驕傲,成績最好的幾名學生,也不禁露出認真的神色。士考是中原帝國一年一度最大的考試,按照帝國疆域,劃分為南、北兩個榜區,每個榜區各占了九個省。這所名叫仁義的學校坐落於白沙城,白沙城是帝國中南部,通西省的省會,屬於南榜區,按照帝國慣例,各省輪流舉辦士考,今年恰好輪到了通西省。白沙城作為省會,又是通西省十郡中最大的城市,舉辦士考這個重任,自然落到了白沙城頭上。這不,離士考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學校的師生們就如臨大敵,早早就開始備戰士考。

“明士考中,不限真元,不限招式,各憑真才實學,一方認輸或者失去戰鬥力截止。為了應對士考,今天我們就提前來模擬一場不限製對決,我宣布名字,聽見名字的同學站出來。第一陣,安烈對餘庸。”

學生們一下子哄地炸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個不停,一個男生怪叫道:“老師,安烈上次考試可是全校第十,您讓餘庸對安烈,這還有必要打嗎?”

“是啊,老師,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他們的實力完全不對等嘛。”

“哈哈哈,餘庸,我看你幹脆認輸得了。”

一個高大陽光的少年從人群裏跳了出來,嚷嚷道:“教官,我要換一個對手,我餘庸他太弱,肯定不是我的對手,打起來不帶勁。”

餘庸手攥緊緊的,埋著頭望著腳尖,不和任何人搭腔,也不附和安烈的話。他心裏很明白,大家說的都是事實,如果真的打下去,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可他就是不願意示弱,尤其是在心愛的女孩麵前。

餘庸抬眼偷偷地瞅向隊列邊緣的一名清秀女生,那女生名叫葉戀,是個農民的女兒,和餘庸性子相仿,平時話都很少。可能是同性格互相吸引,餘庸打心底喜歡葉戀,平時和葉戀平時走得比較近,經常一起上課放學。此時葉戀正望著麵前那個叫做安烈的高大少年,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十分平靜,隻是雙手抱在胸前,兩隻拇指不斷摩擦著。餘庸心中一痛,他太了解葉戀了,這正是葉戀對一個人極有好感時才會有的表現,這明顯的表示,葉戀喜歡的是安烈,而不是自己。想到這裏,餘庸的頭又垂在了胸前。

蘭客搖了搖頭,說:“安烈,我的安排有什麼問題嗎,你看餘庸都沒有出聲反對。要知道現實中的戰鬥可沒有公平性可言,不是你弱我強,就是我強你弱,哪裏有那麼多勢均力敵的對手?你們遲早都要學會應對不對稱的戰鬥,就這麼定了。”

蘭客對安烈使了一個眼色,安烈愣了一愣,終於醒悟過來了,悄悄點了點頭。作為蘭客的得意門生,安烈沒少被蘭客開小灶私下裏照顧,師生關係好得很,平時要是蘭客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話,不方便做的事,安烈就會代勞,倆人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了。安烈對著餘庸咧嘴一笑,對餘庸的輕視之意不言而表,叫道:“餘庸,你快出來,把你打倒了,我還想再和別人打一場。”

在大家的目光注視下,餘庸盡管有萬般不情願,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倒轉劍柄,對安烈抱拳行了一個禮,說:“請。”

學生們自發地散開,對著餘庸和安烈議論個不停,對安烈基本是敬佩讚美,對餘庸則多半是嘲諷譏笑,基本上沒有人看好餘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