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白煙搖曳,小河流水嘻嘻聲……一切隻待成永恒。
青青真的以為這次就這麼玩完了,也許是一輩子,也許是一千年,時間不知道過了多長,當青青還有一點點知覺的時候,冰雕不可思議的震動了。
謝浪從靈魂深處打了一個深深的寒顫,從生命裏有記憶開始就從來沒有這麼冷過,回想著樂大劈材時的威力,謝浪閉目開始聚靈。
出乎意料般,這次居然有少許光點在體內流轉,身體四肢一陣陣酥麻,謝浪按著樂大運轉的線路慢慢流動,平日的所想,今時的成就,謝浪右手作刀狀,腦子回現樂大揮刀時動作的優雅,流暢,留有餘力,一陣火光冒過,右手從未有過的劇痛,鮮血合著破裂的碎冰四下激蕩。
一分鍾,被冰凍的一分鍾,還遲點恐怕自己就要斷氣了,從破冰出來,渾身篩糠一般抖個不停,一個字“冷”。
牙齒上下“咯咯”不停,謝浪定下身心,深深的悠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從鼻子噴出兩道濃厚的白煙。(咋看有點像鬥牛)心中咒罵,你它媽的還有樣學樣,還真當自己是鸚鵡跟著學舌了。你丫的就是一條魚,知道不,你呀就是爺的一盤菜。
看謝浪那殺氣騰騰的氣勢,青青心知要不妙,正想上前去拉住謝浪,卻跟不上速度,不得不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來掩飾心中的驚訝,還是禁不住叫了聲“不要!”。
謝浪回頭一望青青,滿眼皆是緋紅,嚇得青青連退數步,然後縱身跳入小河。
那怪魚一看謝浪也跳入水中,追逐而來,一點都不顯得慌亂,反而有些興奮了,黑溜溜的兩隻大眼球閃耀著光芒。
謝浪隻身狂撲過來,水花濫濺,波湧及岸。怪魚左右遊擺,勝似閑庭,好不輕鬆。
小河不大,河水不深,邊沿大多沒過小腿,至深不及臀腰。謝浪水中快踏幾步,雙手勾狀,出手如電,不料那魚閃的也委實夠快,連個魚皮也沒撈到,反倒是那魚遊到謝浪左側,憤然躍起,張口又是一吐“水龍彈!”青青又一次失聲叫喚出來,又是瞬發,青青嚅動喉管艱難地吞著口水,好像在做夢一般,隻是這個夢實在太過刺激了。
謝浪可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隻認這就是一條待宰的魚。看一條水柱張牙舞爪,飛嘯而來,謝浪不知道厲害,兩手攤開,護住臉麵,誰料這水柱十分凶猛,衝擊的威力竟然不下於高壓水泵,效果似乎更勝之,硬是把謝浪直線擊退,要不是水中還有些阻力,估計謝浪就應該重摔在地上了。
謝浪癱坐在淺水岸邊,一手搭靠在岸上,全身濕淋淋掛著,實則一個標準落湯雞模樣,啥時候吃過這等大虧。謝浪怒了,真的怒了,也有些冷靜了。
謝浪慢慢從水中掙紮著爬起來,胸中血氣有些上湧,似乎一時又吐不出來,憋著別提多難受。但是口中的清水,卻是朝一邊飆了出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
雙方對望了一眼,水中魚兒遊得更歡,一連玩了幾個高難度的花樣動作。
謝浪開始思量了,這小河能有多大,深不過膝,寬不過十抱,這魚能有多大能耐,離了水它還不是爺的一盤菜。
謝浪本小就聰明,幼時父母還在,求學期間,任職老師皆言,此子聰慧,但未用之正道,無不歎言可惜。那時雖然有些調皮搗蛋,還有父母規訓,倒也至於犯些大錯。
一場火車意外事故之後,父母雙亡,年紀還小的謝浪頓時性情大變,再加上本性懶惰,好逸惡勞,不多久就走上小毛賊之道路。此事牽扯太多,一時難以敘清,分開不表。
且說謝浪遭受重創,一口淤血強忍沒有噴出來,胸中氣悶難平,最終順著鼻孔緩緩流溢出來,下意識用手抹下一看,“我靠!媽的開瓢了。”大家見諒,此子逢家中突變,小學都未畢業,文化有限,以為流血就是開瓢,其實這該叫見紅,開瓢應該是腦瓜子。
一時間,運動神經有些麻木,腦袋卻是有些清晰了。剛才用樂大的劈材刀法,雖不得奧義,但也以蠻力見效,謝浪繼續回憶,樂大的踢木步法,自己也看得清楚記得明白,雖然不得要領,但混亂中要將一條魚踢出怕也不是很難。
問題在於,謝浪對這步法實地*作就一次,還明顯不及格,這就考慮下,打擊麵不易過大,最好是在淺水的岸邊;其次方向的準確性和力度都不太好把握,力度還好說點,往死裏踢,隻要踢出水麵就是勝利,當然踢死就更好了。方向的話就真的不好說了,真的踢出水麵誰也說不清它到底往哪個方向飛,隻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