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大陸,南方青木域境,乾元帝國,四方城。
深夜,萬籟寂靜,正好是適合人們心神合一地專注去做某件事,而不會被打擾的時候。
九龍嶺,齊家。
“呼……”
盤坐於床榻之上的齊天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從嘴裏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濁氣,之後就呆在黑暗中,怔怔出神。
對於這樣的結果,雖說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心裏還是難免有所無奈與不甘,自己從十歲開始就感應身體中的武象。
然而現在都十六歲了,整整六個年頭,也不知道感應多少次了,幾百次,幾千次,還是幾萬次,又或是更多次,然而身體中的武象,依然是沒有被感應溝通到的跡象。
別人感應武象,也隻是需要感應幾次而已,多者也隻需要感應十幾次就可以感應到武象。
而更有天賦卓絕者,隻需要感應一次,就能立即感應到武象,算算時間,如果別人從十歲感應到武象,接引天地武氣入體,修煉到現在都已經有六年的時間了。
最低最低的境界,也是脈象境二重了吧,而那些天賦卓絕者,或許已經是三重、四重境界了吧,而自己,整整六年的時間,就這樣荒廢掉了。
這要是換作其他人,早就放棄了,整整六年的無希望的堅持,沒有大毅力者,如何能夠做到。
“我,不甘心啊……”
“六年了,這都六年了,我齊天行的天賦,同樣不弱於他人,可為什麼就是感應不到武象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六年不行,那就再來六年,我還不信這邪了。”
發呆中的天行,眼中泛起堅定之色,不服輸,就不會輸。
就算一條道路走到盡頭,依然是黑暗的深淵,也誓不放棄,就算撞破了南牆,也不願回頭。
可是下一刻,他堅定的眼神又變作了無奈的神情,六年?人生哪有那麼多個六年,過了十六歲的年紀,沒有感應到武象的,那麼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而再有兩個月,他就過了十六歲的年紀,邁進十七歲的門檻了。
難道我齊天行真的一輩子都隻能做一個普通平常的凡人嗎?
我有淩雲誌,但奈何老天……
“我……真的不甘心啊……”
六年的時間,每個深夜都堅持著去感應身體中的武象,就是因為心中的這份不甘,卻都是失望。
少年無奈的歎著氣,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照耀著大地,萬物興興向榮。
“行兒,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不遠處正在做著家務的一女子看到天行走來,不由得問道。
女子聲音柔和,穿著樸素,或許是由於常年的勞作,身材略微有些瘦弱,臉頰上,有著些許的風霜,她正是齊天行的母親,顏秀貞。
“娘。”
“孩兒醒了,所以就起來走動走動,看娘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沒有?”天行隱藏起一夜沒睡的疲憊,小聲地說道。
隻是他的這點小伎倆,怎麼瞞得過久經世事的顏秀貞,看著自己的兒子這般狀態,顏秀貞也是心痛不已,但奈何這種事,別人是無法幫上忙的。
“娘這沒什麼事,你到外麵走走吧,多運動運動,對身體好,”顏秀貞也是裝作沒有發現天行的偽裝,而是叫他去外麵運動運動。
“那好的,娘,”天行說完朝外走了出去,他不想讓他娘看到他如此憔悴的樣子。
“唉……孩子,其實為娘不要你感應到什麼武象,娘隻要你一生平安……”顏秀貞看著走出去的天行小聲地歎道。
“秀秀,這麼早就起來了啊,飯做好了嗎,我餓了,”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顏秀貞的思考。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就不知道行兒這六年來的不快嗎,看到他那個樣子,你還有心情吃得下飯,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哼……”
顏秀貞看著天行的父親,一位看上去三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麵容消瘦,穿著同樣樸素,他叫齊雲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