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為什麼要有這種感覺。
被突然升起的一股愧疚之心琢磨的有些呼吸困難的邵劍鋒,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很想理直氣壯的看向悠然,宣泄心中的不滿,直言自己身為手下,必定要為其主而效勞。
可是以前的理直氣壯,此刻卻全然都變了樣,讓他覺得以前的一些想法是錯誤的,那個消息他不該傳出去的。
此時外麵聽到裏麵安靜了,似乎滿意了,催促道:“喂,我說適可而止就行了,趕緊的出來,我們都還等著你呢,今個你可是輸了不少,不想著贏回來呀,哈哈哈。”
笑聲漸漸地遠去,顯然那人著急去鬥牌,又因覺得這是在他們的底牌上,那些人從來不敢有一絲反抗,這讓外頭的那個人失去了警惕,竟然沒有注意到屋裏的完全沒有人回應他的話,就直接走了。
屋裏的那些平民都狠狠的鬆了口氣,卻不敢妄動,都驚恐的看著魏觀止,唯恐下一個會是被殺了滅口之人。
魏觀止皺眉用手帕擦拭著手,隨即把手帕扔到了地上,隨後清冷的看著小男孩,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你……您殺了他,他是壞人。”小男孩死寂的表情變了,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不服氣的神情沒有了,反倒是帶著濃濃的感激與臣服,嘴裏喃喃道:“那些人是壞人,他們抓了我跟爺爺,他們又害死了我爺爺。”
小男孩的話和眼淚,讓那些本來麻木的人也跟著隱啼起來,似乎看到了希望,眼神中也有了一絲希翼的光彩。
悠然走過去,蹲下來看著小男孩,一字一句道:“一個人,在沒有自保的能力的時候逞一時之快是最愚蠢的,如今你可知道?”
原來之前對於小男孩被那個人摔到了地上,魏觀止也好,悠然也好,卻是沒有救他,隻不過是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而已。
自然那位已經去世的老人托孤,而不是請求把他孫子送到親人身邊,也就意味著老人沒有什麼親人可以托孤,那麼以後小男孩便成了魏觀止和悠然的責任,這也是兩個人給小男孩上的第一堂課。
不管到何時,逞英雄都是喲啊有資本的,當你有很龐大的資本時,可以狂傲,也可以肆意而為。然而若是什麼也沒有,甚至是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的時候,卻偏偏還要自不量力的去與敵人對抗,那也隻有落得失敗,甚至是性命都不保的下場。
不得不說,魏觀止和悠然對小男孩的第一堂課,讓小男孩在以後的成長之中,深刻的認識到了什麼叫住審時度勢,讓他少走了很多的彎路。
而此刻小男孩卻無法很深刻的體會到魏觀止和悠然的用意,不過卻知道了,他也許做錯了,所以在那個人打他時,爺爺托付照顧他的兩位恩人才會沒有出手相救。
意識到自己行事魯莽,又看了他已經去死的爺爺一眼,小男孩愧疚的低下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聲音嘶啞的道:
“我錯了。”
悠然欣慰的鬆了口氣,不過卻依然麵無表情的看著小男孩,清冷的道:
“如今你隻是一個小廝,若是你無法記住自己的身份的話,不如趁早說明你還有什麼親人在世,也好送你回去。”說著她起身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小男孩。
既然小男孩是她和魏觀止的責任,而那位老人卻又讓小男孩賣身為奴,那麼為了小男孩好,悠然決定再給他上第二堂課,那便是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讓自己有逾越事情。
說來小男孩觸動了悠然的心,她無法坐視對小男孩不管不問,可是卻也要有限度的關心,對他好,便要讓他認清楚身份。
而至於什麼認做弟弟,或者是幹脆養在身邊之類的事情,悠然現在的身份也許可以,可是她一旦同魏觀止結了婚,成為了洛王府的王妃,認養小男孩,不是對他好,反倒是會害了他。
如今在悠然的心裏,她隻想同那位老人所牽掛的一樣,讓小男孩長大成人。
而至於小男孩是否真的會被賣身成奴,相信即便是她不說,魏觀止也不會同意的。
隻不過為了小男孩好,將來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被魏觀止安排住在洛王府,那麼讓小男孩認清楚身份,是最首要的事情。
“是。”小男孩再次落下淚,可是他卻很聰明的跪在地上,對著魏觀止連磕了三個頭,哽咽道:“主子,您殺了壞人,替小海報了仇,這輩子小海都會做主子的小廝,以報答您的恩情!”
魏觀止看了他一會兒,清冷的道:“我不需要你的報答,隻要記住你爺爺的話,好好的活著,長大成人。”說著他抬頭,冷冷地看著邵劍鋒,命令道:
“他以後是你的責任,若是有任何閃失,你也不用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