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手劄在東道的雙掌之間展開,他把竹筒放在手劄上,盡管並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但完全隻能靠猜測的東道,除了這麼做之外,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一直在他身後的夏見他拿出了手劄,走上前問他:“怎麼樣?”
東道沒有回頭,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在竹筒下、手劄上映出的文字,每一句、每一段都是那麼清晰工整,就像是用印刷複刻機刻錄上去的一樣,可正是因為這些字看起來並不像是手寫的,東道心裏疑竇叢生。
“我覺得,這其中好像有點什麼古怪之處,但就是說不出來哪裏不太對勁。”
東道看著手劄上的字,仍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明明都已經用空白手劄將字一個個拓印在了上麵,到了最後,他卻感覺自己還是不能將這些文字串聯成一種完整的意思。
夏安慰他說:“或許是因為你太心急了,放鬆一點,反正案子已經真相大白,我們手裏有著關鍵物品,回頭慢慢再參詳也不會晚。”
他覺得夏說的很有道理,畢竟昨夜沒有好好休息過,就算有什麼想不明白都是非常正常的,他沒有必要執著於一時的想法。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也才想起,姨娘和樂家的人還在昏迷當中,於是,他首先動用自己的惑術能力,解除了樂家人所中的惑術;然後,又和大家一起將姨娘送回了後院休息,至於那個自作自受的戴長老,他讓人立即去找來巡邏長官,讓巡邏長官派人將他押到了大牢。
事情看起來總算是告一段落,雖然似乎還有很多謎團尚未解開,不過,東道和夏為了好好養精蓄銳,當晚就沒有再提過關於竹筒和空白手劄的事情。
而此時,還在東家老宅幫東道他們看守言老屍首的迷幽父子,正鬧得有些不愉快。
起因當然是迷幽居然會答應幫東道的忙,這在一向崇拜他的幾個義子看來,真是天底下最大的侮辱。
最先發難的是王蛇,他吃過夏的虧,自然不敢小看她,但他心底裏也是一百個不服氣,見到義父這樣軟弱的行徑,不由拍著言老的棺材板大吼:“就算打不過,我們也可以一起上!父子同心,其利斷金,我就不相信憑我們的實力,還鬥不過那個黃毛小丫頭!”
迷幽看著他,冷冷哼了一聲:“就憑你?哼,還真不配。”
王蛇怒道:“爹!你說什麼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隻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啦?”
迷幽冷靜地對他說:“阿年,你要相信,為父的隻會為你們好,今天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謀好後路。”
王蛇道:“我就不信那丫頭能翻了天去,爹爹,咱們不是還有正經事要去做嗎?幹嘛留在這裏聽那小丫頭片子使喚!”
迷幽等了他一眼:“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可知,當初在冥界,幽水潭和修羅山開戰期間,到底是誰打亂了那個人的計劃,以致連幽冥宮主最後都落得功敗垂成的慘淡收場?”
王蛇氣哼哼地說:“爹爹,你可別說是這個小丫頭!”
迷幽斜了他一眼,道:“平日裏你的占卜能力總是最差的,今天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