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北州,四家鎮,城市化不怎麼明顯的縣主幹道上。一個十四五歲的英俊少年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輕佻女子縱馬疾馳而來。
“啊!停——,停啊!”女子的聲音驟然響起。
男孩也發現了女子喊停的原因,一個小孩正舉著一把小木劍在街道中央四處亂蹦。男孩急忙用力勒住馬韁,駿馬前蹄騰空,隨後向著旁邊落去。馬兒徘徊之際,男孩在馬上狠狠瞪了這小屁孩兒一眼,誰承想這個小破孩兒竟然反瞪了回來,而且還拿著木劍衝著男孩亂比劃,很有要把男孩大卸八塊的意思。這一幕惹得懷中女子“咯咯”地笑了起來。或許是看著敵營的美女姐姐被自己逗樂了,小破孩兒這才雄赳赳、氣昂昂地向旁邊走去。沒走出兩三步,一隻大手就摸上了他的耳朵,小破爛孩兒看清來人,馬上變得垂頭喪氣起來。大手一用力,小破孩兒馬上就喊了起來:“疼,疼,娘啊,輕點啊!”
大手的主人不管這些,衝著馬上的男孩兒媚笑著說道:“還請司少爺原諒,回頭我就好好管教這孩子,還請您一定要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啊。”
男孩的自尊心這才好受了一些,揮揮手說道:“算了,我是大人了,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的。”雖是這樣說,但是“小孩子”三個字卻是衝著那小破孩兒說的,而且咬得很重。那小破孩兒很是傲嬌的衝著旁邊扭過了頭去。
“啪!”剛扭頭,頭上便被大人給甩了一巴掌,小破孩兒馬上變得眼淚汪汪的。隻聽那個大人說道:“馬上給司少爺道歉!”
懷中女子不忍,拽拽司少爺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追究了。司少爺很是不爽,隨手揮揮,便放他們離開了。之後,快馬加鞭,再次跑起來。
“啊!停——,停啊!”還沒跑十來丈,女子再次喊起來。
男孩勒住馬韁,卻發現是一個大叔。等大叔過去之後,一抽馬鞭,再次跑起來。
“啊!停——,停啊!”快到小縣城的城門之時,女子再次喊起來。
“大姐,我們是出來放飛心情的好不好,就應當縱馬馳騁,哪能這麼做!”雖然嘴上那麼說,但男孩還是勒住了馬韁。駿馬徘徊之際,司少爺發現了那“障礙物”,卻是一個進城的小腳老太太。
然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老太太一點點地從路北挪到路南。
男孩兒的火氣蹭蹭地往外冒,鬱悶地猛一抽馬鞭,衝了出去。此次再沒有人阻擋,馬之所至,路人紛紛避讓。不僅僅是衝著司少爺的惡名,就衝誰擋誰死的氣勢,就沒有人敢擋。
兩人很快就出了縣城,來到了楊柳依依的河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懷中抱著美女,縱馬河岸之上,看著兩岸煙柳紛紛後退,看著溪水化成珍珠飛濺開來,怎是一個爽字了得?隻是為麼速度變慢了呢?為麼感覺自己在變矮,河岸在變高呢?
這時就聽懷中女子高喊:“啊!停——,停啊!”
司少爺也看到自己的駿馬已經跑進了泥潭,但是他已經被女子喊停了多次,如果在這沒人阻擋的地方依舊被她喊停,那簡直是對自己男兒雄風的蔑視。關鍵時刻,怎能女人喊停咱就停?
司少爺不僅沒停,反而回手一鞭,馬兒吃痛,速度再次提了起來。
本以為幾步就能跑出去的泥潭,卻越來越深。此時,就算男孩不想停下來都不可能了,因為馬腿已經徹底被湮沒了,而且隨著馬兒地劇烈掙紮,大有繼續下陷的趨勢。兩個人想動又不敢動,隻能設法在劇烈抖動的馬背上穩住身子,不被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