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瑾的脅迫無疑是成功的,長孫以恒也不得不承認,之前他同意下來隻是為了一時安穩她,經過她那麼一鬧騰,再也不放心丟她一個人在皇宮裏麵,指不定到時候鬧出多大的事情來。她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德行。
臨行的前一晚,長孫以恒把宓瑾叫到了禦書房,翻閱著一本一本的瘟疫記載解決辦法。
燈光下,宓瑾安靜地坐在長孫以恒的身邊,昏昏欲睡的耷拉著腦袋,時不時偷偷拿眼瞟向長孫以恒的方向。
“來了不打算說話?”長孫以恒手裏查閱資料,帶有磁性的聲音低低響起,雙眼一直盯著書頁。宓瑾向反方向偏過頭,捂住嘴巴道:“後宮不得幹政,我拒絕說話。”
聞言,長孫以恒抬頭放下手裏的書本,盯著她給他的後背,隱忍著笑意:“這時候和我較真了?丫頭,你什麼時候那麼自覺地把自己歸類到了後宮中?”
宓瑾語塞,挺直了腰杆,隨即又理直氣壯地說:“打從我住進離國的皇宮的那天起,我不是在你的後宮那是什麼?”隨著越來越相近的相處,宓瑾越發地能在長孫以恒的麵前撒嬌了,或許是因為忘了所有的事情,又或者是二人青梅竹馬的感情更加的深厚,具體是哪樣她分不清,隻是覺得現在這樣的感覺很有安全感,就是什麼事情也不用去想,她成了標準的米蟲也沒有人說她,較之以前,她很輕鬆,心情沒有丁點的沉重。
她清晰地體會到,以前她好像每天都很累……這是失憶後唯一還存在的東西,現在的日子越發輕鬆,她就能更清晰的憶起當初的沉痛感,然後潛意識地去抗拒。就很珍惜和長孫以恒的相處。
長孫以恒喜笑顏開,扶上宓瑾的額頭,輕輕一敲:“不知道你腦子是不是被古代的思維給塞滿了,後宮不幹政是古代女人的做法,作為新一代女性你就別給我裝了,今天要是不研究透徹這些東西,明天就不帶你去了。”
“啊?”宓瑾嘴巴成了O型,長孫以恒就是有辦法製住她,於是合起驚訝,從長孫以恒麵前一堆的書本下麵抽了一本出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這個瘟疫的問題難道還沒有研製出適合的藥物來壓製嗎?”
長孫以恒搖搖頭:“研究的禦醫說還差了一味藥,現在還正在研製測試中。”
“什麼?!”宓瑾大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斥責道:“還沒有解決辦法你就想要親自去會不會太危險了,當初我以為已經有了辦法,真是的,你太莽撞了吧這一次。”
長孫以恒臉上的笑容擴大:“有小瑾如此關心我,瘟疫肯定不會找到我的。”
“笨!”宓瑾遞給他一個白眼,幸好她精通藥理,不然長孫以恒真的凶多吉少,疫區誒!“你可不可以把瘟疫的症狀和禦醫正在研製的配方給我看看。”
“你看得懂嗎?”長孫以恒表示嚴重的懷疑,小瑾以前可是最怕去醫院,打死他也不相信她會對藥物的配方有興趣。
宓瑾又白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出聲反駁他:“好歹這裏沒有醫院,我不會怕,你就別瞧不起人了,事物都是發展的,我們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你就別拿舊眼光來打擊我的自信心。”
說到後麵,宓瑾幹脆起身繞到長孫以恒的右邊,逐個地翻閱長孫以恒之前看過的書籍。
“我可不曾說過要打擊你,這不是在等著你爆發麼?”
宓瑾的自信氣魄算是震懾到了長孫以恒,夜間批閱奏折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陪在他的身邊,現在心裏暖暖的,倍感溫暖,然後順從地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本小冊子和一頁白色紙張。上麵記載了瘟疫的症狀和禦醫們最近研究出來的配方,隻是送到疫區的效果卻不是那麼明顯,頂多了能抑製住暫時性的身體痛苦感,間隔一天便又會恢複病態,而且也不能阻止瘟疫的蔓延。
顰蹙著眉心,畢竟禦醫所知有限,而且個別前去查探情況的禦醫被染上了瘟疫就再也沒有禦醫主動請命前去,正因如此才有了長孫以恒要親自去的打算。
翻閱完所有的記載,又看了看曆代的瘟疫記載發現這是一個全新的瘟疫,一時間無解,從字麵上的記載來看她仍然沒辦法斷定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為醫者都是要望聞問切,沒有實踐,她踟躕了。
看著宓瑾蹙著眉頭,有些不忍心她真的被這些事情煩惱,好心道:“先別看了,別人記載的也不一定就全部正確,先去看了情況再說。”
宓瑾點點頭,放下手裏的東西,又想到剛才長孫以恒說還查一味藥,便問道:“剛才你說禦醫的研製結果裏麵還差了一味藥,禦醫有說是什麼藥嗎?”
長孫以恒想了想,說:“萸錦。”
“萸錦?那可是長在極寒的地方,以離國暖和的天氣和地理位置來說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