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桂花樹開了,碩大的傘蓋飄出濃鬱的香氣。
“這次走了不知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摘你幾朵花不介意吧。”雲興把行囊又檢查了一遍,不過他也沒什麼要帶的一個包裹,裏麵裝著新發的外門弟子穿的道袍,三本外門弟子必修的秘籍,還有幾本大公子珍藏的古書。
“小家夥。我看你這麼孤孤單單,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如。不如把你的身體借給我吧,我幫你縱橫天地幹一番大事業,豈不快哉,你說怎麼樣?”
“哼,又來這一套,你就是我大哥留在鐲子裏的那個家夥吧,怎麼是個猥瑣的老頭。”
“咳咳,沒大沒小。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
“倏”的一聲,雲興覺得脖子上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
“你這老不修,騎在我脖子上算怎麼回事。”雲興徹底無語了,這家夥到底是誰。
“別吵,你認了敖玉那小子當大哥,那還不叫祖爺爺。”老頭照著雲興的腦門就是一個巴掌。
“靠,祖爺爺,我才是你祖爺爺,老子在這賞著月,聞著花,突然冒出來個祖爺爺,憑什麼?”他是真的氣炸了,抓住老頭的兩隻腳脖子就要往地上慣。
·······
一通叮了咣當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慘叫聲。
“小家夥,叫我什麼啊。”老頭老神的坐在石凳上指著雲興的鼻子問。
“祖爺爺,你還是把我鬆開吧,骨頭要斷啦。”雲興此時就像是一個炸的半熟的麻花,手腳係繩子似得扭在一起,整個腦袋被夾在兩腿中間。他這是才算是看清了老頭的真麵目。
確實猥瑣,身材矮小,滿臉的褶子都能包餃子了,偏偏還穿身極為寬大的白袍子。雲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四個字‘沐猴而冠’。
大哥啊,你留這麼個祖宗下來,是讓我每天伺候他啊。
“不急不急,我看這個樣子就不錯,敖玉那小子怎麼想的,把東西傳給你。不過老夫告訴你,落在我手上,一塊爛泥我也能給你整成鐵餅來,你要是想混吃等死,我現在就把你捏死。”老頭說著又是一腳踩在雲興的後背上,‘哢哢哢’全身的骨頭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
“完了,遇上變態了,還是個老變態,再這樣下去我性命不保。”見老頭頭歪著好像是睡著了,雲興包裹也不要了,咬著牙往門外翻,活像一條上了岸的魚。
“嗷~~~”
·········
“跑不跑了?”
“祖爺爺,不敢,不敢跑了。”雲興已經是氣若遊絲。這老變態簡直是個瘋子,下手沒輕沒重的。
“恩,筋骨還算不錯,有了那滴龍血,身體的潛力是有了,不過還缺少大量的鍛煉。哎,可憐我這麼大把年紀還要幫那小子教徒弟。”
雲興也是迷糊,這老頭的情況估計跟敖玉差不多,都是靈魂狀態,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怎麼也搞成這幅模樣。
“小子,瞧你那樣,告訴你吧,老夫敖興,白龍族上一任族長。你現在看到不是我的真身,甚至連魂魄都算不上,這隻是當初我留在鐲子裏的一絲靈魂印記。哈哈,沒想到我敖興縱橫天地這麼多年,現在居然就隻能收拾收拾一個金剛境的小子了。”老頭說到這顯然也沒了興致,呼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
巨木森林,一處寬闊的洞府之中。幾個身形各異的人匍匐在地,個個噤若寒蟬。
“白龍王大人,您就放過我等小妖吧,不如您現在就殺了我們,省得我們到時還要受那抽魂錄皮的苦痛。”說話的正是之前那升龍閣副使,妖王連九,他身後的那個正是熊妖老七。
連九自覺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你們這些神仙打架,折騰我們這些小妖算怎麼回事。這事要是泄露出去,巨木森林這一幫妖王非得被閣主生吞活剝了不可。
“你們真的不說?提醒你們一句,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敖玉的聲音依舊帶著一絲慵懶,他身上穿著一件銀白色鱗甲,翹著個二郎腿大大咧咧的躺在上位的座椅上。
“我們不···”靠近洞口的一個紅衣妖王剛要說話,額頭上便多了一個血洞,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三”
“大人,您何苦······”
“二”
“我說!我說!”連九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連忙舉起雙手大喊。
“早這樣多好,本王可是非常討厭殺人的。”敖玉笑了笑坐起身子,望著渾身篩糠似得連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