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寧哥哥。”莫小米靠在床上，“小米！”向東寧的手裏正在削蘋果，“你坐下來，我……”莫小米的表情已經告訴刻在臉上，從莫寄北那回來他就已經知道莫小米會問他的。“我知道的，你要問什麼？！”這些年來他削蘋果皮從不間斷的，他眉頭一皺，果皮就這麼斷了，他思索的該如何開口，這些年來的事要怎麼說出口。“慢慢來，我知道東寧哥哥需要時間考慮一下。”向東寧這時候手上的水果刀已經嵌近皮膚，他還是很緊張，深鎖的眉頭，他眼角落下了一滴淚，“小米，我從當年的荷園救出你的時候，我帶你回到了美國，當時的你已危在旦夕，刻不容緩，而且你的身體已經無法負荷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什麼人，包括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向東寧隱忍著，當年她從爆炸後的廢墟裏救下她，那時候的她是何等的慘烈。“屬於你的那個孩子，你自己的骨血，早在多年以前，楚天南來找你的時候，我已經歸還了。”莫小米的心一下子就糾了起來，想著那些年楚天南遍尋天下，找不到她，抱著希望來帶著絕望走，他一定很煎熬，很痛苦。“原來，原來天南是來找過我的，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在那個古堡裏我像個行屍走肉一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來找過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們明明可以在一起的人，你要拆散我們，要讓我們了無生趣的當個活死人。”莫小米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根本受不住。“小米，你別這樣好不好，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原諒我。”他上前一把摟住莫小米，“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莫小米靠在他的肩膀裏捶打著他，“對不起，對不起，可我呢？能怎麼辦呢？你至於我勝過我命，當時救你出來你已經趨近於植物人了，又沒有求生意識，我也很絕望，當楚天南來找你的時候，我隱瞞了，是我不對，可我也不想失去你，他不能沒有你，難道我就能沒有你麼？”“放心，東寧哥哥，我不會怪你的，若沒有你當年的悉心照料，我可能早已不在人世，更不能像現在這樣陪著小北成長，守候他。”“是我自私了，硬是把你放在身邊十年了，我早該把你還給他的，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悲劇發生。”“你我之前原是我負你與人私奔在先，是我對不起你，你又救了我的命，是是非非已然說不清楚了，也不想說了，我的孩子呢，我是說我自己的那一個孩子呢，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呢？！”“你也知道那時候你的月份足夠了，從母體剝離的時候，他已經五斤多了，是個男嬰，那時候我以為他能像別的早產兒一樣活過來的，奈何，他先天不足，夭折了，我葬了他，後來歸還給楚天南，據說被他葬在了千裏池了？”“身體好一些的時候我去看看他。”“好，至於北北，他是一次海難劫後餘生的孤兒，是瑞典貴族的後代，說是那家女兒與一個華人私奔的時候，為逃避家裏，跑出來私定終身，生下了北北，他雖然是東方麵孔卻是瑞典人的血，她外公外婆聽說北北生母海難死亡，一夜之間心力交瘁，積鬱成疾，承受不住打擊也相繼辭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