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裏,花燼睡了三天三夜,待她醒過來以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再次被關在囚籠裏了,而四周則是綠意蔥鬱的官道。
她艱難的睜開眼,抿了抿幹渴的唇,守衛著她的人沒有太多,前方是一輛奢華的馬車,此刻,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她蓬亂的頭發上,更顯蒼涼。
琀幽已經死了吧?
她想,都過去這麼久了,掛在城牆上,沒有吃喝,風吹雨打,身為妖的她都無法承受,更何況是琀幽一介凡人。
司徒子要她死,她就不得不死。
花燼淒涼的笑了,納蘭夜,他不但失去了他們曾經的記憶,更是失去了良心,為了他的皇權,為了鞏固地位,不惜用盡手段,枉她曾經對他一番癡心。
不知走了多久,花燼突然覺得不對勁,她發現這條路甚是熟悉,於是急忙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此時,那輛奢華馬車旁,一襲黑袍的司徒子,悠然轉首,風輕雲淡道:“當然是帶你去見你的夫君。”
花燼看著這條路,一顆心早已慌亂,卻又不相信,“你們不會是……”
“對,我們就是去七骸穀,”司徒子笑著打斷,摸了摸白馬脖子上的長毛,“我們不但要去七骸穀,還要親手解決掉明卿,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
“你休想!”花燼法力早被司徒子束縛,此刻就如一個凡人掙紮著,手和腳也和鐵索摩擦出血滴,她卻無法顧及,“你們是進不了七骸穀的!”
司徒子是何等人物,擁有神力的早已強大到十個花燼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世間所有的事都逃不出他的法眼,他冷冷一笑,“琀珠隻要一離開七骸穀,七骸穀就不再擁有強大的庇佑,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卑鄙!”花燼恨不得立即要了司徒子的命,要不是他,納蘭夜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她看向馬車,突然了悟,納蘭夜一定就在那個馬車裏,於是大喊道,“納蘭夜,我們之間的事,你何必牽扯無辜,你出來!你快給我出來!”
馬車依舊沒有動靜,緩緩的朝前行著。
花燼心中早已冰涼,他當真就如此絕情?!
她自嘲一笑,“納蘭夜,你不是想要琀珠嗎?那你可……可知道琀珠隻要離開我的身體,我就會立即灰飛煙滅?”
此話一出,行軍突然停了下來,但馬車裏,納蘭夜依舊沒有現身。
司徒子見狀,立刻騎馬行到馬車旁,躬身道:“我會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皇上隻管放心。”
見馬車裏沒有響動,司徒子再次道:“現在,我們最大的威脅就是七骸穀的明卿,皇上不要忘了,當初就是他重傷了皇上,此人不但神秘,而且實力超群,我已查明,在七骸穀中,有一大群妖物鬼怪,倘若他不死,必是我朝盛國的大患啊,皇上一定要三思而行!”
司徒子苦口婆心的一番話果然奏效,馬車停頓了一會兒,照常前進,他斜了一眼身旁的守衛,守衛立刻會意,毫不猶豫就上去用布堵住花燼的嘴。
車隊走了幾天幾夜,期間,納蘭夜都沒有出過那輛馬車,行程也敢得緊。花燼被關在囚車裏,隻能看著軍隊越來越靠近七骸穀卻無能為力。
五日後,馬車終於停在了七骸穀的穀前。
花燼緩緩看去,眼底一驚,此刻的七骸穀和從前是大不相同,不但白色的薄霧稀薄了許多,就連裏麵的白骨都依稀可見,與亂葬崗沒有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