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伴隨著一陣又一陣響徹不絕的雷聲,不斷將睡夢中的人兒驚醒。
忽然一記驚雷爆破,隨著一陣搖晃,花燼立時醒了。
她按住有些暈眩的腦袋,看向身邊的喜鵲,迷糊地問道:“喜鵲,你怎麼來了?”
喜鵲趕緊扶起她道:“我一直跟在燼姐姐你身邊啊,適才見君朔將你迷暈,我就想救你了,可是他下的迷藥很費時,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解開了。”
花燼有些緩不過神,她揉了揉太陽穴,問道:“君朔呢?”
看著狐尾鬆走得空無一人,喜鵲不禁有些不安了,她道:“可能是隨納蘭夜決一死戰了,現下恐怕還在拚命抗擊吧。你說,君朔會輸嗎?納蘭夜會闖進狐尾鬆嗎?”
花燼瞬間清醒了,她立時起身就往外走,半道卻被喜鵲雙手攔住了,花燼不可置信地看著喜鵲,道:“你這是做什麼?”
喜鵲立時跪下,軟聲求道:“燼姐姐,我將你救醒,不是讓你去送死的,我是怕等會兒司徒子闖入狐尾鬆,我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啊。”
花燼一手拂開喜鵲,快步往外走,卻在觸及門口時,被一道力量給反彈回來了,她再次往外走,依然無法踏出門口一步。
“燼姐姐,桌上有一封信。”喜鵲似想起什麼,趕緊拿來給花燼。
花燼接過一看,信上寥寥數語,卻字字滴血,看得她軟身坐倒在地,赤眸一片淒然:“他知道了,原來,他都知道了。”
喜鵲一陣著急:“知道什麼了啊?”
花燼悲涼一笑道:“他知道我是妖,從第一眼起,他就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我,他就知道我是妖了。”
喜鵲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這屋子,在她們進入時,就設下了結界。
花燼將信收回袖中,立時起身,一掃悲傷情緒,沉著地望了一眼屋子的四周,道:“我不應該讓他一人犯險的。”
話畢,她雙指捏出一個決,屋內頓時大風四起,由於君朔已將花燼迷暈,也就沒有花過多的術法在結界上,於是花燼拚盡全力的法力,瞬間吹翻了君朔設下的結界。
正當花燼二人闖出了結界,忽然看見遠處跑來了一個人,走得近了,發現來人正是琀幽。
琀幽頂著大雨,狼狽至極,蹣跚著跑到花燼身前,立時取出懷裏的一個小瓶子,上氣不接下氣道:“這…這是主人…拚命取來的血,你快拿去,然後離開吧。”見花燼沒有動身,她又著急地解釋道,“現在,納蘭夜請出了皇宮內的所有武力,對於這場陰謀,他是誌在必勝。現在狐尾鬆也快失陷了,我奉主公之命,特地來為你解除結界,你快隨我走吧。”
花燼立時將瓶子交給肩頭的喜鵲,吩咐道:“快將這個送到溪風閣救治明卿。我很快就回來。”
殊不知,她這一去,卻是永遠都沒有機會回去了。
喜鵲沒有猶豫,她知道花燼的個性,於是立即刁起瓶子,消失在了雨夜中。
突然,隻聞背後轟然一聲響,震耳欲聾,連大地都震動了。
花燼與琀幽轉身一看,隻見龐大的狐尾鬆已坍塌倒地,四周的沙漠也瞬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