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點聲,沒有那麼高的純度。”
唐果淡然的就給那人手中小小的一袋東西定了性。
什麼呀!看著人畜無害不起眼的一袋小東西,原來根本就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破的定時/炸彈!
我臉色一白,咬著牙拉過唐果問:“你哪裏來的這種東西,貝德給的?”
“陳栩給的。”
一句她怎麼這種東西都敢給你,已經要說出口,卻遠及不上事情真相,來的更加震撼人心。
我頓時噤了聲,不敢置信的看她。
唐果的表情看起來不似在說笑,她的語氣她的表情,她一貫的做派,都遠遠及不上這個淡淡的眼神。
它明白的告訴了你,她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就這麼簡單。
我的眼神一陣動搖,半天,才艱難的消化了這個聽起來那麼格格不入的事實。
離我們不過十幾步的地方,一群人正在迎來幾乎是最為峰回路轉的變化,身居高位的官/員這會兒慌了神,也擺不起什麼官架子來了。
剛剛低頭哈腰的警員,激靈的明白過來這事的性質變化,可真是大了啊。
將腰挺直,臉上的笑模樣都沒有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臉,手裏指揮著別人把杜螢重新看好,這一次,卻沒有之前那麼簡單了,杜螢被上了手銬。
一切總算是按照我們想要的走了,我卻連分出一點心去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隻是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再說什麼?自己知道嗎?”
唐果微微皺了眉,她的眼神在聽到我極盡困擾的問話那一瞬間,才有了短暫的難堪。
她一貫是個善於控製自己的人,能夠露出這樣的表情,已經實在是難得了。
而我了解唐果,這至少證明了,她沒有說謊,她所說的都是真話。
我心底如同被一陣空蕩的疾風卷過,隻覺得一種難言的空虛,讓我幾乎張不開口來。
唐果卻貼心,“對不起伊伊,貝姐人很好,但她的能力有限,我如果想要通過和她的合作,把唐和生擺平,這無論是時間還是風險,都落得太大了。
你知道的,他還躺在醫院裏,我和唐三彩都不能冒這個險。”
“我不想聽這個,別一臉你背叛了我一樣的愧疚表情。”
我吸一口涼氣,好不容易才將梗在心口的鬱結之氣緩了些,可也不過是那麼一些罷了。
“你說的這些,根本連因果緣由都沒有,這不是在敷衍我嗎?”我緩一口氣,眼睛眨也不眨:“你人在京都並且是唐和生外甥孫女的事情,我隱瞞了陳栩很久很久,你現在告訴我,你們早就聯係?”
“不,是在……更早之前。”
唐果頓了頓,垂下眼皮,“在S市時,你和他第一次鬧別扭的時候,他就直接找上了我。
一直到後來,你被古月蘭給綁架了,我其實一直也知道,但伊伊,你要知道,不論是我還是陳栩,對於你而言,都沒有壞心。
一開始,是他威逼利誘我,可後來,我覺得嗯……這應該算是我們兩個人,對你更好更周全的一種保護方式吧,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強,尤其是那時候你對他心生警惕。”
我安靜的聽著,先還隻是忍不住的生氣,聽到後來,反而氣極反笑,隻覺得自己可笑的很,眼前的唐果卻更是可笑,簡直讓人三觀盡毀。
“鬧別扭?你明明知道那時候,我們已經恨不得兩見相厭了的!唐果,你的腦子不會是有毛病吧,還是你被陳栩給洗腦了?”
我胸口因為背叛感而劇烈的起伏,“或者說,你們唐家從上到下,根本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唐果的瞳孔一震,她皺了眉抬頭看我,“伊伊,你不應該帶上整個唐家說氣話,何況這也不是重點,我們還有正事要處理,有什麼爭端,等回去我們再細說。
我會如你所願,原原本本的給你解釋清楚。”
我難以理喻的退後兩步,“算了,你和陳栩背著我有什麼勾當,我現在沒有心情聽了。
你既然計劃的這麼周全,貝德都幫不上你的忙,那當然是你們家的事情為重了,我想接下來的小收尾,精明能幹如你,自然是可以一手妥善解決了的,至於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
“你被這樣,伊伊!”
唐果伸手過來拉我,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我冷笑,退後的步子忽然一頓,後背就整個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個溫熱而稍微偏燙的懷中。
我先一愣,緊接著身體僵住了。
鼻端是熟悉的清淡而穩重的味道,這種味道我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反複聞到過,然後自然而然的鞏固在我的記憶深處。
以至於讓我能夠在第一時間,甚至頭也不回的想起味道的主人,叫出那個名字。
“陳栩。”
身後的人沒有應聲,而是轉而用手,在我的頭上撫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