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好久沒出去溜鳥兒了。”
小書童墨竹一臉諂媚地拎著鳥籠,向書房讀書的少爺進言道。
楚天爭埋首書卷中,不耐煩地說:“我連鳥空兒都沒有,哪有時間玩鳥兒。去。把這鳥賣了。算了,本少爺家財萬貫,不差錢。把它放了吧!”
墨竹笑道:“還是少爺慈悲。若是我的鳥兒,即便不要了,也少不得拔毛去髒,去油鍋裏滾一滾,炸得金黃,入口酥脆酥脆的,比蠶蛹可好吃多了。”
楚天爭怒道:“滾!少爺我一粒沙的時間都讓你浪費了。”
墨竹點頭哈腰垂頭喪氣得走出了書房,手拎著鳥籠,暗自搖頭:少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有些急,以前走馬溜鳥,風花雪月,多好的生活呀。
“回來!”
聽到楚天爭的話,墨竹立馬精神抖擻,滋溜兒鑽回書房內,諂笑道:“少爺,‘倚花樓’來了七個絕色清倌人,等著您寵幸呢。”
“滾。少爺我又不是來天下布種的。你去把《乾元靈寶經》,《紫薇三洞真經》,《太上感應篇》都給我拿過來,等看完這卷書,我好接著看。”
“少爺真是天資過人,一目十行,當世人傑呀,整府上下就沒有一個比少爺聰明的……”說著,他搬桌倒凳得將三卷經書取來。
那三卷經書位置有些偏僻,怪不得少爺不願意浪費時間。
楚天爭仿佛讀書入了魔,目光一刻也離不開手中的書卷,說:“少拍馬屁,府上就我一個少爺,你還想比我聰明不成。現在趕緊把那傻鳥放掉,還有那些蛇狼虎豹通通放了,浪費我一粒沙的時間,你陪得起麼?”
墨竹連聲答應著退了回來,心裏卻暗自嘀咕:少爺當真轉了性,自己的苦日子要來了。
墨竹來到院中,拎著鳥籠打開籠蓋,歎道:“鳥啊鳥,你跟著少爺的時間最長了。你說少爺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籠中的金絲雀,明亮的眼睛一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墨竹卻沒注意到鳥異樣,自顧著說:“少爺的事我可搞不懂。飛吧,飛吧。你自由了。”
金絲雀向著書房點點頭,不鳴不叫,展翅而起,直衝雲霄,轉眼不見了蹤跡。
墨竹瞪大眼睛,自言自語說:“這個,貌似飛得有點兒高,是鳥麼?算了,最近怪事不斷,尤其是怪怪的少爺,害得我有些眼花了,還是將那些蛇蟲虎豹都放了吧。”
楚天爭本是生在紅旗下,長在國家中,根紅苗正的二十一世紀吊絲,好不容易攢夠了首付,誰知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被一個球形閃電擊中了頭部,一不小心穿越到了這個紈絝少爺身上。
楚天爭正想過著走馬溜鳥,揮金如土,欺男霸女的紈絝生活時,卻發現自己隻有三個月的命了。
他每次閉上眼都會發現一個金色的沙漏在腦海中出現,上端的藍色沙粒一顆顆落到下麵,已鋪滿了大半個瓶子,上端隻剩下了很少的一些。
他知道當最後一顆藍沙滴落,就是他死亡之時。
那一顆顆滴下的淡藍色沙粒,仿佛催命符一般,催促著他快點兒想辦法。
他找過無數的名醫,診脈望氣,卻被告知‘身強體健,精氣十足。’,請過算命先生,卻被批‘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可那每一顆滑落的沙粒兒都告訴他,他已時日無多了,他不得不在浩如煙海的書籍中尋求自救。
他看過道論,讀過佛經,甚至連醫書都看過無數本,卻根本沒有一個像他一樣的案例。
他每天隻睡兩個時辰,連看了三天,仍沒有找到解決方法,今天看完了最後三卷書,揉揉眉頭,低頭沉吟起來。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神魔往來,連佛經也沒有什麼因果之說,輪回之法,道論隻是清淨無為的法門,連野史中也少有狐仙野鬼的軼聞,看來為了活命隻能從醫學方麵想想辦法。
楚天爭暗自慶幸,出身在豪富之家。
楚家是天雲國的首富,商界巨賈,天雲城的一半地皮都在他家名下,各色店鋪三千餘間,日進萬金,珍寶無數。
他父母已在兩年前過世,隻剩他一根獨苗,自然要狠狠地敗了幾回家,在他穿越之前,他已經是天雲城有名的‘敗家子兒’,移動的錢袋子,但他家的產業實在太多,雖然小敗幾次,卻隻是九牛一毛,但這次他準備敗一次大的。
“墨竹!”
楚天爭叫了一聲,進來的卻是另一書僮青羽,這才想起墨竹已被他派去放鳥兒了,吩咐說:“去把老管家帶來。”
每一個穿越者都有一個精明忠心耿耿地老管家。
當你家破人亡時,會不離不棄地跟著,當你要揮金如土的時候,就會拚命阻止你。
此時,老管家聽了楚天爭的計劃,以頭搶地,拉著他的褲腳,滿臉悲戚地勸說:“少爺,不要呀!老主人十代積蓄,日夜操勞,才有這些產業。萬不能賣,少爺你要三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