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淩風,你違背天地意誌強行進入鎮天穀采取朔靈花,就沒有想過後果麼?”一隻纖纖玉手輕輕抬起,一顆白子落下,響起了棋子與棋盤清脆的碰撞聲。
“鎮天穀十年一開,如今隻剩三年而已。”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淡淡一笑,仿佛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你為了這三年,而被鎮壓在此,就不後悔?”
“朔靈花百萬年難得一遇,如今得知它再次盛開,別說是鎮天穀,就是忘川河畔我也會走一遭。”一顆黑子落下,再次響起清脆的碰撞聲。
一個古老的棋盤,坐著三個足以翻覆大陸男子,而此刻他們所麵對的人,卻是大陸數百萬年前的守護者。
“鳶皇,若我是疾帝,也會毫不猶豫來這,況且,能看見消失的大陸皇者端木鳶,也沒白來吧?”
“即使被鎮壓一百萬年也不後悔?”端木鳶優柔的一笑,一顆白子再次落下,“你這個龍族皇叔,倒是想得開呢。”
“哪裏哪裏,隻不過想躲一下罷了,魘蠱肆虐大陸,連淩風疾帝都殺不死他,我這個過期皇叔,哪裏是他的對手?”
龍族男子隨手丟下一顆黑子,棋子落在棋盤上搖搖晃晃轉了幾圈,最後悠悠的停在棋盤上。
“你……用不著自謙。”端木鳶輕輕的搖搖頭,依舊是一臉優柔的微笑,再次落下一顆白子。
“自謙?邪龍那是往他臉上貼金!才接了疾帝一百多招就一溜煙的跑了。”龍族男子對麵的那一位毫不留情的挖苦諷刺,“龍族第一皇叔,還不是那樣~居然還想教訓人家,真是無知者無畏!”語罷,一顆黑子就這麼被壓在棋盤上,沒有任何動靜。
“鳳琅九,你的鳥毛又該拔了吧……”
“龍邪月,你爪子剪了再來打吧……”
兩人針鋒相對,絲毫不顧及對方的身份,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更沒有顧及旁聽者的身份。
“嗬嗬嗬……鳳淩君嘴還是這麼不饒人呢,這些陳年舊事,又何必再提呢?”端木鳶掩嘴一笑,風輕雲淡的又落了一顆白子。
“這一子……落得巧妙啊……”木淩風開懷大笑,連鳳琅九和龍邪月也不禁笑了起來,卻是一陣苦笑。
木淩風辛辛苦苦來到鎮天穀,就是為了朔靈花救人,沒想到遇到了魘蠱,以及魘蠱複活的妖族五荒,而且還是死去的前任妖族五荒。
五荒臨死前的掙紮觸犯天威,木淩風一怒之下,斬了天威,卻引來了大陸曾經的皇者———端木鳶。
四人以棋相鬥,並且約定如果端木鳶贏了,便將三人鎮壓在鎮天穀百萬年,以儆效尤。若木淩風三人贏了,則可以帶著朔靈花離開,結果,卻是不如人意的。
“鳶皇,我獨自任你鎮壓三百萬年,讓邪月和小九帶著朔靈花前去救人,如何?”木淩風眼裏滿是不甘,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卻在觸及之時轟然破碎,幾百年來自己縱橫大陸,俯視天下,此時卻滿是無力,挫敗感。
“鎮壓你三百萬年,皇叔和鳳淩君可以離開,但是朔靈花……不可帶走。”端木鳶依舊是春風和煦的微笑,卻反而襯托出木淩風三人淒涼的處境。
“鳶皇……”龍邪月強作鎮定的看著身旁的端木鳶,把玩著手中的棋子,“真的不留一點餘地麼……”
端木鳶輕輕的搖搖頭,一點也不動搖自己的決定。
“邪龍……”
“難得我們的想法會碰到一起……”
刹那間,鎮天穀的上空爆發出兩股毀天滅地的威壓,綿延百萬裏的山峰,頓時移為平地,數百萬妖獸,灰飛煙滅,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