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殷離開後,薛雅氣鼓鼓地瞪著沈涼,想著她爹這會兒應該不會再殺個回馬槍了吧。她憋著一股氣,正準備掄拳。
隻見沈涼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小雅,我隻是,等不及了。”
“什麼?”薛雅皺眉,他這就算是解釋了?為何她聽不懂啊?可她見沈涼這模樣,好像也不準備再多說一句了。
“這麼稀裏糊塗的,你就想讓我同意嫁給你了嗎?”
沈涼一聲歎息。
隻聽:“公子,我……”阿夜一邊說著話一邊風風火火地直接闖了進來,待看到薛雅後,似乎愣了愣,他嘿嘿笑道,“我這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
“你這毛病以後可得改改。”
“改改,一定改!”阿夜信誓旦旦的說道,以前他們主仆倆是隨意慣了,但這等到美嬌娘娶進家門,他若再不注意,打攪了他們的好事,他可得挨罰了。
正準備退出去。
那薛雅趕忙叫住他:“你這家夥終於出現了,是不是你們家公子的祖傳玉佩找著了?”
“玉佩不就在你身上麼?”
“什麼?”居然找了一圈,還是賴她偷了是吧。
阿夜見薛雅這模樣,又轉頭見沈涼一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目光看著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沈涼還壓根兒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薛雅。他一邊拍著嘴巴一邊逃似的退了出去:“嘴欠嘴欠!”
薛雅狐疑地看著沈涼:“你們倆隱瞞了我什麼事?阿夜那話到底什麼意思?”
可奇怪的是,沈涼不僅沒有回答她,反而好像還很一臉很受傷的表情回望著她:“你當真一點兒都沒有想起來嗎?”
“想起什麼?”
“你可還記得你第一次和你爹去拜師的事嗎?”
“那好像是我七歲的事……”薛雅隱約記得師父曾有一次和她閑聊談起過。她從小頑皮,闖了禍又少不了被她娘教訓。於是,她纏著她爹要讓她去學武功。
第一次和師父見麵時,師父問她:“小丫頭想學什麼武功?”
她奶聲奶氣地回道:“我不學武功。”
一旁的薛殷納悶地說道:“不是你纏著爹,要爹帶你來學武功的?”
“那不是武功。”薛雅很認真地糾正道,“我要學的是輕功。”
好吧,其實輕功也是武功:“那你為什麼要學輕功呀?”
“學好了輕功,我娘打我,我就可以跑了。”
薛殷聞言嘴角抽搐,這是什麼理由?他聽著在場的眾人哈哈大笑的聲音,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閨女,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誰知薛雅轉過頭來,很堅定地看著她爹,一派天真:“女兒不用有出息的,爹爹你要努力賺銀子,你有出息了,就能管女兒吃好喝飽了。”
大廳中,一幹人等隨即愣住,轉瞬又哈哈大笑起來。
“可我拜師和這事有什麼關係?”薛雅不解地問著。
沈涼並未回答,見她似乎依稀記得當年的事,便滿懷希翼地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學藝時有發生什麼難忘的事嗎?”
“這個……”這個問題也太為難她了吧,她學藝時,每天都很好玩啊,這難忘的事……
“比如說,遇到什麼人……”沈涼循循善誘地說著。
什麼人……若說起來,好像有一次,她爹爹來看她。見她瘋的像匹脫了韁繩的馬,又語重心長地教訓她:“閨女啊,你要有個大家閨秀樣。不然,到時候你爹爹願意給你倒貼銀子,也不見得有那家公子敢娶你。”
“我才不要隨便讓人娶,除非他是個漂亮的美男子。”小薛雅正玩在興頭上,一手豪爽地抹掉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很傲嬌的說著。一撇頭看到回廊底下站著的小男孩,她抬手一指,“噥,爹你看,要像他那樣漂亮的,才可以娶我。”
薛殷聞言驚的手忙腳亂地雙手抓住女兒指著人小男孩兒的手,又對著這個確實長得極為俊朗的男孩兒羞愧的笑笑,然後一把抱起女兒,腳步急急的走了。簡直太丟人了,小小年紀,已經學會調戲男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