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昕怔怔的看著她,忽的起身,緊挨著坐到了她的身邊,耀月一驚,害怕他又要像那天晚上一樣那樣對她,縮了身子就要往後退,卻聽得佑昕開口,溫和而堅定。
“耀月,我是赫連佑昕,我是你的丈夫。”
耀月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
‘丈--夫’?
她疑惑的看著他,心頭莫名升起一股別樣的異樣,仿佛這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是那樣的奇怪。佑昕迎上她疑惑的目光,一點一點揚起唇角,就像她們初相識時,笑的單純而沒有顧忌。
“耀月,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不會傷害你的。所以,不要害怕我好嗎?”
她眼裏的害怕太過明顯,刺的他滿心都是傷痕。
就算她不認識他了,就算她不愛他,他也舍不得她那樣驚恐。她是他最愛的人啊,他怎麼舍得因為自己而讓她害怕?
一絲怯意浮上耀月的臉龐,她膽怯的看了佑昕一眼,倏地一下垂下了眉眼。
“可是,可是你昨晚???”
想起昨晚他瘋狂的模樣,她不自覺的害怕。佑昕喉間一苦,困難的動了動,才柔聲解釋道,“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你生了病,總不醒過來,我以為,以為你????”
他咬了咬牙,有些說不下去,耀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她沒來由的,不忍心再猜忌他。
他們都說他很愛她,她醒來的時候,是他守在她床邊,當時的他很憔悴,一定是守了她很多個夜晚,沒有休息吧。
他這樣擔心她,她如果再猜忌他,豈不是傷他的心?
戒心一點一點的放下,傲月燦然一笑,安慰的看向他,“沒有關係,你看,我現在不是已經都好了麼?”
一邊說著,耀月一邊抬起手臂,想動一動,證明給他看自己已經好了,隻是動作幅度微微大了些,扯動了下腹,一股尖銳的疼痛猛地竄上來,她呻吟一聲,皺了眉頭,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佑昕一驚,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總算是沒讓她俯下身去。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哪裏痛?”
佑昕緊張的上下看了看她,見她捂著小腹皺眉不已,額頭上登時就急出一層薄汗來。
“我去叫太醫!!”
佑昕說著,就要起身,耀月忍著痛一把拽住了他,難過的搖了搖頭。
“我,我沒事,”
她怎麼忘了,她剛小產,還不能大幅度的動作!
佑昕想去叫太醫,又怕動作大扯痛了她,隻得小心的抱了她一動不動,可看著她皺眉難受的樣子,心裏急的跟貓爪似的。
“以後不許這樣!!你沒有好之前,再不許有這樣的舉動!!”
他疾言厲色的看著她,可是心裏,苦的像喝了一碗黃連。
他多想守著她,看著她一天天好轉,可是,他今兒就要出京,去甘州了。
父皇跟他說的時候,他心裏那樣的煎熬,他多想留下來陪著她。她已經被人害了一次,他怎麼放心留她一人在宮裏?
可是,耀月曾經跟他說過,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他是皇子,就該為了蒼生百姓奉獻自己的一切,否則,他怎麼配享受這些常人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
耀月說過,常人隻覺得做皇帝好,出生在皇家,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可是他們卻不知,皇帝這個位置的作用,生來就是為了保護天下蒼生的,隻要百姓安好,皇帝便什麼都要舍棄出去;而作為皇子,天下百姓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有難,他難道可以坐視不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