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再跟你一起下去了。佑昕，放我走吧。”
佑昕一呆，僵在了原地。
他恍惚的看著耀月，一顆心疼的似乎已經麻痹了去。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捧住了耀月的臉龐，固執的看向她。
“把這句話收回去。”
他看著她，說的淡而輕，耀月咬著唇搖了搖頭，滿眼的痛苦。
佑昕眸子一紅，登時就有了淚意。
“我說，把這句話收回去！”
他卑微的看著她，一顆心，低到了塵埃。
原來，他這樣渺小，在她麵前，什麼都不是。
胸口堵的厲害，似乎快要爆炸，長長的睫毛失去了支撐力，輕盈的墜落，遮住了滿眼的傷痕。她看著自己的指尖，那樣蒼白，沒有一點血絲，在光線下反射著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她同樣蒼白的那顆心。
手指，一點一點的握了回來。耀月緩緩抬起手，覆在佑昕的手上。他的手那樣冰涼，一點一點的顫抖著，再不像平日裏那個開朗熱血的赫連佑昕。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為了活命，拖累了這麼多人，毀了知秋的人生，破壞了佑昕的幸福，讓佑謹孤孤單單的活著，沒有未來。
她算什麼。她憑什麼。
“佑昕，”
唇角，一點一點的揚了起來，耀月看著佑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平靜。佑昕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逝，他含淚搖了搖頭，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手腳僵的厲害，一點都動彈不得。
“佑昕，我可以為了你去死，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腹中這個孩子，如果你不想讓我要他，我會，我會拿掉他，”
喉間哽咽了一下，心猛地一陣疼，疼的她臉色越發的蒼白。
“可是，我不愛你。”
耀月眼中的星光，如流星一般倏地墜落，無影無蹤。佑昕失神的看了看她，一雙手似乎是被燙著，猛地離開了她的臉龐。
她知道這有多殘忍。她知道這有多痛苦。可是，她不能再這麼自私的霸占佑昕。
“我不愛你。這麼漫長的歲月，你對我的好，你對我的情，我不是傻瓜，我有感覺。可是，我不愛你。”
“我利用你活了下來，我利用你*傷口，躲過每一個孤單寂寞的夜晚。我痛苦的時候，你在我身邊；我傷心難過的時候，你也在我身邊。我的每一滴眼淚，每一分痛苦，因為有了你在身旁，而一點一點的淡化。我承認，因為有你在，我好過了很多，這種感覺，就像是罌粟花的種子一般讓我上癮，可是佑昕，我還能利用你到什麼時候？”
耀月抬起頭，哀傷的看著他，“你愛著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壞女人，她可以為你付出所有，甚至是身體，可是，唯獨一顆心不能給你。她愛著別的男人，無論怎樣，她都不會把心分一點點給你。佑昕，這樣的女人，你還怎麼要的下去？”
眼淚，晶瑩剔透的眼淚，反射著純淨的光芒，自眼角滑落，倏地滑落至臉頰。它微顫顫的站在原地，似乎是不知道前進的方向，許久之後，才動了動，繼續往下墜落。電光火舌之間，佑昕想都沒想，忽的吻上了她的麵頰，將那顆眼淚，據為己有。
無論她是誰的女人，他都不想看見她的淚水。
耀月瞳孔猛地一縮，長長的指甲猛地陷進掌心。她艱難的別開了臉，想躲開佑昕的碰觸，卻落進了佑昕的手掌心。他捧著她的臉，決絕的看她，毫不猶豫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過她很多次，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像是世界末日，過了今天，他再見不到她。
他不想聽見她說不愛他！一點都不想聽見！
他吻的那麼用力，那麼認真，每一秒，都像是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可以聽見滴滴答答的鍾擺聲。他的眼眸裏漸漸滲出淚水，沾濕了耀月的麵頰，沾濕了自己的心。
他忽然那麼懷念以前的生活。她對他笑，對他溫柔；為他著想，為他擔心。那畫麵那麼美，讓人流連忘返。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該多好。
“耀月，”
他微微離了她的唇，呼吸吐納之間，眷戀著她的味道。耀月咬了咬牙，垂下了眼眸。
“我對你的愛，對你來說，是負擔，是不是。”
他在她唇齒間輕輕的呢喃，聲音輕的像是在哄不乖的孩童。耀月喉間湧起莫大的苦澀，漸漸漫上來，淹沒了她蒼白的麵孔。
“我以後，不會再這樣愛著你了，”
佑昕一點一點的離開她的唇，看她的眼光那麼溫柔，一點痛苦的影子都沒有。耀月眨了眨眼*退了眼眶邊的淚珠，僵硬的低下了頭。
“我再不會接近你，再不會讓你這麼痛苦，你要走，要去別莊安胎，我都答應你。我就這麼守著你，守著你的孩子，等他出生，我，我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可是耀月，我隻有一個要求，能，一直呆在我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