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三十一年三月二十三,蒙古王托勒攜哈斯額爾敦公主上京謁見大夏皇帝,皇十一子代帝迎蒙古王入宮,後,帝於隆安宮設宴款待蒙古王及其公主,太後領皇室妃嬪並皇子女眷一並作陪,共襄燕喜。
真正見到了哈斯額爾敦,耀月這才知道什麼叫做美女。
她有著蒙古人特有的身材,雖高大圓潤,卻勻稱而緊實,充滿線條感。一身紅色高領長袍,束腰,窄袖,寬擺,襯的她越發的修長而苗條;長長的衣擺一順而下,其上綴滿了各色各樣的水晶,在光線照耀下閃爍著五彩耀眼的光芒。她頭戴冠帽,一雙眉毛又黑又長,一雙丹鳳眼微微向上翹起,充滿了異域風情;鼻梁高挺,嘴唇小巧而飽滿,麵色白皙晶瑩,透著嬌嫩的豔粉,好似一朵夏日盛開的牡丹花,豔麗而風情。
她靜靜的坐在蒙古王身邊,微微揚了下巴,露出白皙修長的頸項。她專注的看著蒙古王,偶爾也會把目光投注在皇帝身上,一雙茶色的眸子時不時閃過驕傲的光芒,唇角邊總是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越發的神秘。
她的出現,仿佛是一抹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宮殿,卻也照的其他女人黯然失色。
與她們精心修飾的美不同,哈斯額爾敦的美帶著一種天然的純淨,從骨子裏透出美豔和性感來。她隻在麵上略略施了一層淡淡的珍珠粉,陽光下,甚至還能看得清毛孔的通透,即便是如此,她還是美的驚心動魄,美的讓人移不開目光。耀月甚至在想,如果她也像宮裏的妃嬪一般精心修飾,認真打扮了,會是怎樣的顛倒眾生。
難怪蒙古王說來就來,一點折扣都不打。原來,這位公主,是這樣厲害的角色。
耀月唇角微微揚了,淡淡收回了目光。佑昕不經意的看她一眼,借著喝酒的機會道,“怎麼樣?”
“我有些自慚形穢。”
佑昕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咽下去,聽了耀月這句話猛地一嗆,一張臉頓時憋的通紅。皇帝聽得動靜,若有似無的看過來,佑昕勉強忍耐了喉嚨裏的刺癢,乖乖的坐好,待皇帝跟蒙古王說話,才抱怨的看向耀月。
“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在人前說這麼讓人失禮的話?”
“這哪裏能怪我,”耀月低低一笑,端著水杯掩飾了唇邊的笑意,“不說我,就是說這大殿上所有的女人,你問問她們,哪個能自問有她這樣的美貌?若是到時候她入了宮,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夜裏睡不著覺,要老上好幾歲呢!若是再有人知道是你我促成了這好事,八成有人想活吃了你我的心都有!”
佑昕想笑,可是他們離皇帝的座位實在是太近,隻能拚命忍耐著,順勢狠狠掐了耀月一把。耀月一吃痛,不動聲色的掙開了佑昕的手,嗔怪的瞪他,隻是不經意間抬頭,卻與佑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耀月身子一僵,臉上的笑意淡淡隱了,知秋坐在佑謹身旁,安靜而合熙,端莊尊貴。似乎是察覺到耀月在看她,知秋轉了眼眸看向耀月,眉眼微微一彎,悄悄對她點了點頭。
像是有人拿針狠狠刺了她的心,眸子一熱,耀月逃避一般躲開了知秋的視線。
太後已經下了旨意賜佑昕侍妾,現在闔宮上下誰不誇她大度賢惠。她以為,知秋這輩子都不會理會她了!可此時知秋對她這樣親昵的笑,她卻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虧心事,不敢直視於她。
蘇耀月,你真真是難伺候的人!
酒過三巡,蒙古王一臉的笑意,顯見的是高興。借著酒意,蒙古王道,“皇帝陛下,我的愛女哈斯額爾敦是我們草原上無與倫比的瑰寶。此次進京,皇帝陛下如此盛情,哈斯額爾敦早就仰慕陛下,不如,就讓哈斯額爾敦為陛下獻上一舞,以表達我們草原人對皇帝陛下的真心。”
托勒說著,右手橫在胸前微微低頭,以示敬意。皇帝微微一笑,點頭道,“既然公主有此心意,朕,靜觀佳人就是,”
說著,皇帝看著哈斯額爾敦笑了一笑,目光溫柔。哈斯額爾敦起身對著皇帝一拜,退出宮殿換衣服去了,太後看了看皇帝,眉眼間微微皺了,不過片刻,卻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