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貴人???晉慎嬪了!!
貴妃心裏‘騰’的一下,簡直要冒出火星子來,太後冷冷一笑,看貴妃的眼神都似帶了刀子。貴妃一張臉俏生生的白成一片,嘴動了動,頭腦一片漿糊!她下意識的看向蘇耀月,卻見她同她一樣,臉色一片慘白。
她說呢,皇上今兒這麼爽快,還主動替她園了話!原來是在這裏等她!!
後妃晉位,從來都是中宮皇後拿箋表下旨,皇上如今繞過她和蘇耀月直接晉慎貴人的位份,不但後宮會有非議,更重要的是,太後一定會誤會她和皇上連枝成氣,再加上柔安主婚的事情,太後還不恨死她??
想起太後對付蘇耀月的法子,貴妃喉間微微一動,額頭上細細冒了一層冷汗。正在這時,太後的金鑲米珠護甲不緊不慢的在炕桌上敲兩下,似笑非笑道,“皇上怎麼突然有了興致?貴妃,你剛從皇帝那裏來,怎麼,皇帝沒跟你說說?”
貴妃神色一惶,強自鎮定看向太後,隻是藏在袖中的手禁不住微微顫抖,“娘娘說的是,皇上一點都沒有跟臣妾講,想必,十一皇子妃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貴妃急切的看向蘇耀月,眼眸中的擔憂一閃而過,耀月突然被點名,猛地一驚,做出惶恐的神色,“貴妃娘娘說笑了,臣妾隻是掌管掌禮司,宮中妃嬪晉封,臣妾哪裏能說得上話?就是如今幾位小主晉嬪,臣妾幫襯著*辦*辦這晉封禮儀,倒是臣妾分內的事情。”
“分內?”太後冷哼一聲,忽然收了笑臉,“蘇氏,你告訴哀家,哀家將掌禮司交給你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太後突然發難,耀月本沒有心理防備,隻得在腦海中快速搜索了,勉強道,“娘娘說,如今後宮凋零,要臣妾???要臣妾從幫規勸著皇上,別惹出什麼事端來!”
“你還知道?”太後神色一厲,拔高了聲音,“後妃晉封,從來都是皇後下懿旨,即便是如今沒有皇後,也還有貴妃。皇上身為天下之主,聖旨何其神聖,怎麼就能放在後宮一個不知所謂的女子身上??”
太後似乎動了大氣,眉眼之間生冷的厲害,耀月匆忙在地上跪了,垂首道,“娘娘教訓的是,是臣妾疏於職守,沒有盡到掌禮司監職責。”
貴妃從旁看著這一幕,心裏如擂鼓一般,一顆心仿佛是要跳脫出來。太後這哪裏是在責罵蘇耀月,簡直就是在指桑罵槐,順便報複皇帝刻意冷落柔安之事!!
神情一慌,貴妃忙前走幾步在耀月身邊跪了,痛聲道,“娘娘,這事說來是臣妾的錯。皇上喜愛慎妹妹已久,臣妾為皇上著想,本該早些提出為慎妹妹晉封,就是剛才,皇上言語間也多有提醒,臣妾愚鈍,竟然沒能聽得出來!臣妾身為貴妃,上不能體察聖意,下不能體貼宮妃,行事如此糊塗,還惹得太後娘娘動氣,是臣妾的錯,還求太後娘娘責罰臣妾,去了臣妾貴妃的位份以禁效尤!”
耀月垂著的眸子閃了閃,卻不言語。貴妃說著,便俯下身在地上磕頭,太後眯著眼在貴妃和蘇耀月臉上看了個夠,冷冷一笑,護甲在紫檀炕桌上輕輕一劃,發出刺耳的聲音,“哀家雖說是皇帝的生母,可是這天下,乃至這後宮都是皇帝的,哀家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老婆子而已!貴妃,你說讓哀家去了你貴妃之位,哀家可沒有那麼大的臉麵,你當時封妃,還是皇帝親自來哀家麵前說的,如今你叫哀家去了你貴妃之位,不是生生打皇帝的臉麼?貴妃,你好心思啊!”
此話一出,壽安宮人人心頭一顫,貴妃麵上一白,止不住的淚珠滾滾而下,“太後娘娘息怒,臣妾即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皇上這樣不敬啊!”
“你不敢?”‘啪’的一聲,太後在炕桌之上狠狠一拍,再遮掩不住的厲色,“海氏,哀家看你久侍宮闈,又是靈境的生母,所以才和皇帝格外高看你一眼,許你貴妃之位,統領六宮;可是你是怎麼回報哀家和皇帝的?慎貴人封嬪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能和皇上心意相通,甚至在我這老婆子麵前推諉卸責,怎麼,你是想讓我這半百的老婆子替你去管後宮麼??哀家要你有何用??”
“太後娘娘息怒,太後娘娘息怒,”貴妃哭的說不利索話,隻能不住的在地上磕頭求饒,耀月眼眸微微垂了,一咬牙,在地上磕了一頭,道,“娘娘,這件事,實不該怪貴妃娘娘,一切起因緣由,都是臣妾的錯。”
“哼,你不說話,哀家倒是把你忘了!”貴妃看著她的眼神厭惡了幾分,“後宮妃位稀缺,隻貴妃一人做主,你以皇子妃之身掌管掌禮司,本該從旁規勸著皇帝些,卻不想如今皇帝做出如此違背禮製之事,要哀家說,都是你們這起子人平日裏隻顧溜須拍馬縱的皇帝失了性子!!哀家還沒責問你,你倒是有膽子敢出來給別人頂罪!”
“娘娘說的是。皇上寵愛慎貴人由來已久,個中緣由即便是臣妾不說,這宮中上至貴妃娘娘下至宮女太監也都清清楚楚。皇上早就想晉了慎貴人的位份,隻是臣妾私心,一直不願慎貴人晉位,因此每每皇上有意,臣妾都語出不敬頂撞皇上。皇上雖明麵上暫時擱了晉貴人位份的心思,可是臣妾知道,皇上心裏對臣妾惱怒至極,隻是看在郡王和太後的麵子上不與臣妾計較罷了!!臣妾掌管掌禮司,宮中妃嬪晉封勢必要過貴妃娘娘和臣妾一關,皇上此次卻反其道而行,直接繞過了臣妾和貴妃娘娘,究其原因,還是往昔臣妾太過莽撞,惹惱皇上的緣故,隻是連累了貴妃娘娘,還害得太後娘娘動這樣大的氣,臣妾實在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