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宿怨(1 / 3)

恭妃晉了貴妃,靈境公主既是她唯一的女兒,又是圖門王後,理應與蘇戈爾泰一道上表恭賀。大夏收到圖門國書時,已經是半月以後,翠涼以為耀月取藥的名義剛剛回了一趟上京,現下剛回來,順勢帶來了佑昕的書信。耀月拆了信仔細看了,眉眼間不由的露出笑意。翠涼為她奉了茶,才道,“我臨來時郡王說了,鴻臚寺馬上要草擬回圖門的國書,皇上將這差事給了郡王,要郡王並鴻臚寺一道擬定。”

“皇上將差事給了佑昕?”

耀月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微微詫異,翠涼點點頭,道,“郡王的意思,是讓主子幫著參詳參詳,最好也能寫一份國書,好讓郡王有個參照。這是圖門國書副本,”

翠涼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紙信封來,耀月接過來細看了,眉眼間淡淡皺了一皺。

“怎麼了?”

見耀月的表情如此,翠涼忍不住問道。耀月用力捏了捏紙張,將國書遞給了翠涼。翠涼忙接過,慎重看了,猶豫了一喜啊,才不解的看向耀月,“這封國書言辭懇切,感情真摯,且用詞謙卑,於圖門的身份以及靈境公主的立場來說,算是相得益彰。我從旁看著,倒不像國書,反而有些像家信。主子???是覺得哪裏不好麼。”

“我沒有覺得哪裏不對,”耀月搖了搖頭,麵容有絲擔憂,“就是覺得,這封國書感情真摯的有些過分了。”

簡直就像是離家已久今而才問候父母的兒女一般,言辭中既有欣喜之心,又有愧疚之情,字跡點點可見兒女思鄉之情,仿佛又有淚珠滴落信上,叫人不由得動容。

即便是靈境公主,當真能寫得出如此矯情的國書來麼?

耀月雖起疑,可這會子也沒有什麼頭緒,隻得先叫翠涼點了燭火,將信紙燒了。趁著火光冉冉,耀月輕聲道,“給靈境公主傳信之事,郡王說了麼?”

“郡王說了。郡王讓我問主子一句,可還記得當年甘州邊境上攛掇主子去救靈境公主的小綿?”

耀月一愣,腦海裏隱隱綽綽的浮現起一個女孩子的身影。

她怎麼會忘記?她是靈境公主的貼身侍女,卻因區區榮華而出賣靈境,妄想於兩軍交戰之際誘拐了她去圖門。最後還是佑昕和佑謹機敏,料定自己不會死心,這才沒有釀成大禍!

耀月輕歎一聲,道,“記得,怎麼,與她有關麼?”

“是,郡王說當年擒獲小綿之後,慶王卻不知為何於路上突然放了小綿。小綿現如今是圖門王的一個侍妾。”

耀月眸子一睜,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侍妾??”

怎麼她去圖門都沒有聽靈境提起過這件事情??

“郡王旁的沒有說,隻說小綿本性不壞,若是通過她為靈境公主傳信,一來妥當,而來也不會引起蘇戈爾泰的注意。”

耀月眼眸眨了眨,將目光轉向窗外,心下一時煩亂。如果說是佑謹放了小綿,小綿還能跟了蘇戈爾泰,那麼,是不是表示小綿早已經被佑謹收服,成了他的人?

她下意識的想起王煥彈劾佑昕的事。如果小綿是佑謹的人???她該不該用她?

思量了半響,耀月越發覺得這件事請該從長計議。未來的路還是一片模糊,她不該憑借一己之願便將佑謹和佑昕隔在一塊。涉及朝政,她更不該感情用事。

“你著人先去回了郡王,給公主傳信一事暫不著急,待我想想再說。”

“是,”

翠涼福福身,轉身退了出去。耀月歎口氣,單手支了額頭靠在炕桌上,心裏說不出來的煩悶。

正在這時,小蠻從外頭進來,臉上大喇喇的染著一層笑意,就連聲音都輕快了許多,“小姐,齊大人從京裏來為小姐診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