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好家長‘蘇耀月’(1 / 2)

從陳金彪家出來時,已經是黎明時分,遠處的天際線一點一點的顯露,照亮了小半個天空。耀月帶著泓展和曹琦出的正門,門口守衛的兩個侍衛隨即站回了原位。耀月回過頭看他們一眼,看向曹琦,“折子發出去了?”

“回主子話,昨夜便發出去了,”曹琦認真的回答了,忽的停頓一下,皺了皺眉,才又道,“可是,這樣好嗎?”

來跟陳金彪會麵之前,他其實想到過,這陳金彪區區一個屠戶,卻鬧的這麼大動靜,單看他家裏的陳設,背後都絕不可能是雙橋縣令這麼簡單的關係,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陳金彪居然是孝德皇後親弟王珍的人!

孝德皇後王氏,乃蘭台屬衝秘院院正王友鬆嫡長女,除卻孝德皇後,王友鬆膝下還有一子,名喚王珍。元朔二十年,皇帝大封後族,這王珍得了二等男,領吏部員外郎的差事。

王珍的名諱莫說在京裏,便是出了京,隻怕也是有所耳聞。浪蕩紈絝子弟,不學無術之輩,極好女色,府上妻妾成群,卻還時不時強搶民女入府。王友鬆雖然對其子多有不滿,隻是礙於老來得子,又是獨子,便也聽之任之不多加管教。

曹琦眼神眯了眯。他還記得那一年,王珍不知怎麼的,居然看上了他最得力的下屬之妻,非要搶了人家去做妾。那下屬萬般無奈,隻能求告到他這裏。當時的他雖然已在梟衛中嶄露頭角,可到底是地盤不穩,還得聽命於人,遠沒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再加上當時王皇後得寵,寵眷正隆,這個時候得罪王珍,無益於自尋死路。於是他無奈的開解了那下屬一番,表示愛莫能助。誰知道那女子竟是個烈性子,見丈夫保不住她,一氣之下,便自殺了。那女子死後不久,一次出任務,那下屬也殉職了。可憐白發人送黑發人,好好的一個家庭,頃刻間分崩離析,隻剩下一對風燭殘年的老人苟延殘喘,單薄度日。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總是提醒他當年的無能和懦弱。卻想不到,今日在這個地方,居然又聽到了這個名字。

耀月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淡漠,“這事就擺在這裏,咱們也已經插了一腳,怎麼說都躲不過去。咱們現在身份特殊,沒辦法處理,且王珍一個朝廷官員,皇親國戚,居然在這雙橋私養傭兵,稍有不慎,我們便會被拖下水去。因此,這事必須呈上去!”

“是。主子放心,上麵的決斷也應該就在這兩日。”

“恩,”耀月點點頭,看向天際。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透著灰蒙蒙的薄霧,夾雜著刺骨的寒風,仿佛是要變天的樣子。耀月回頭看一眼大門,思量良久,道,“叫人緊閉大門,將裏頭的人看住了。在上麵有決斷之前,如果這裏有一人走失或者死亡,我便為你是問。”

耀月看向曹琦,眼峰中的冰冷代表了耀月對這件事的態度。曹琦低聲應了,轉身便帶著守衛的二人進了陳府。不遠處,一輛青布馬車停在街角口,馬兒不時的在低鳴一聲,在原地挪動。耀月長長的出口氣,最後望了一眼天際,伸手拉了泓展的手邁開腳步,“走吧。”

清晨的雙橋街頭,一個行人都沒有。風越刮越大,似是要下雪了。馬車平穩而快速的行駛在街頭,車廂裏,耀月閉著眼斜靠在軟墊上,隻有泓展,直直的坐在窗邊,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

“折騰了一夜,不困麼,”

耀月閉著眼低聲道,泓展身子一動,收回了眼眸。回過頭,耀月已經一點一點的睜開了眼睛,正柔柔的注視著他。

泓展不自覺的摸上了嘴角處的淤青。

當陳金彪知道姐姐和自己今日來是有備而來時,不由的惱羞成怒,揮拳就要來打姐姐,誰知姐姐隻三兩下,似乎是踢中了陳金彪的心窩,就看他痛苦的倒了下去。姐姐又對著陳金彪說了好多話,而後才溫和的看向自己。

“泓展,姐姐已經去了他一半的力氣。他傷害了你,如今,你有沒有勇氣為自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