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誰教你的。”皇帝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帶上一絲暗啞,孟氏規矩的垂下眼眸道,“是奴才的爹爹。奴才在家中是獨女,從小被娘親和爹爹捧在手心裏。爹爹說在家時奴才被慣壞了,若是再不教些道理規矩就茫然送進宮來,也隻是平添了雙親的白發。奴才進宮前,爹爹專門請了一位嬤嬤教導了奴才好一陣子,可惜奴才頑劣,有負爹爹教導。”
小姑娘說到後頭,許是想起家中爹娘,不由的點點哽咽。隻是腦袋還清醒,知道這是在君前,所以刻意壓了下去。赫連嘉怔怔的看著她,末了,複雜的一聲歎息,將孟氏攬入懷中。
“你有這樣的爹娘,是你的福氣。”
“皇上教導的是,奴才也這樣覺得。”
“白日裏唱的那首歌,再唱一次吧。”
“恩,奴才唱的不好,皇上不要取笑奴才。”????“江南好啊,江南好,碧樹銀花綠絲絛。江水那個如藍呀花似火,天邊雲兒像誰家。江南好啊,江南好,素衣錦繡丁香色。莫愁那個湖畔呀好人家,鑾鏡朱顏傾國色。紅箋張張錦中書,盼望呀郎君快回轉。”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十月二十,皇帝親下聖旨,讚監察禦史孟元讚教女有方,著將孟氏采薇指婚於皇十一子為側妃,待皇十一子孝期一過,即刻成婚。
聖旨是耀月和佑昕在壽安宮領的。耀月依舊是淡淡笑顏,溫婉賢淑。隻是佑昕,眉目寡淡,波瀾不驚,看不出喜怒來。
耀月下意識的不安。
這指婚的聖旨,是她求來的。雖說當時佑昕同意了的,且情勢所*,就算她不求,皇上依然會將孟采薇嫁給佑昕。可是今日看到佑昕如此的淡漠,她的心頭還是隱隱藏了幾分忐忑。
領了聖旨,太後顯見的高興,加上最近皇帝和怡貴人都安分,此時看待耀月也就順眼了幾分。這婚期雖是要等二十七個月的孝期過,可如今有聖旨,皇子府便得先送了彩禮過去下聘。由於孟氏是側妃,因此這下聘的活自然也就落到了耀月頭上。
太後囑咐的異常仔細,生怕耀月手生,將這件事辦砸了,因此略微有些絮叨。不過耀月確實也是第一次辦這種事,仔細一些,是應該的。
耀月正聽的認真,從外間走來一個宮女,行至太後麵前半蹲了,道,“啟稟太後娘娘,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來給娘娘請安。”
耀月手一緊,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窒住。倒是太後,笑著看佑昕一眼,道,“這可真是巧,進來吧。”
話音落,隻一會的功夫,外頭就想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佑謹和知秋一前一後進了內殿。
“孫兒(臣妾)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安。”
耀月看著堂下跪拜的二人,眼眸裏帶出一絲澀意。還有那心上的苦痛。
她躲來躲去,卻還是要麵對蘇知秋。她終究是搶了她的男人,奪了她的幸福。
太後嗬嗬笑著,免了二人的禮。二人在耀月對麵坐了,佑昕隨即與耀月起身向佑謹見禮。溫婉笑意之間,知秋一雙眸子盈盈看向耀月,眼含欣慰,“妹妹回來了。”
仿佛一根針直直的刺入心房,耀月低垂了眼眸,笑的言不由衷。眾人重新坐了,太後笑看著佑謹,一臉喜色,“怎麼這會子來請安?別是聽到什麼好消息了吧。”
佑謹沒有什麼大的情緒,隻是淡淡看向佑昕,麵容溫和。倒是知秋,仿佛是不知情的樣子,順著佑謹的目光看向佑昕,疑惑而又陌生。太後見著她這樣,笑道,“怎麼,慶王妃還不知道?皇帝將監察禦史孟家的女兒賜給小十一做側妃了,隻等孝期一過就成親。”
一股涼氣順著知秋的手指蜿蜒向上,凍麻了她的心髒。
但也隻是片刻,知秋溫柔的一笑,看向佑昕,“十一弟,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