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些什麼？”
蘇虞語氣平淡地問道。
蘇虞感覺自己的胸口突然沒緣由地發緊，背也有些僵。他臉上熱辣辣的。
蘇虞想聽到什麼答複？潛意識中，他似乎希望葴凝自己告訴他，司空楠把瑋國特有的香丸——九芷香給她了一個。
而葴凝，此時想起了她在園裏遇見司空楠的情形來：
司空楠說：“葴凝，我有話想對你說。”
葴凝知道他想說什麼，就對他說：“司空，我很感激你對我的情意。隻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一則我對你沒有兒女情，二則，我跟蘇虞久曆磨難，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我很珍惜我們的感情。司空，你忘了我吧！別誤了自己的年華，你好好地擇一淑女，快快樂樂地過日子，豈不是很好？”
司空楠苦痛和失望的眼神，讓葴凝心有戚戚。
“葴凝，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失敗過。有國難歸，有家難回。有喜歡的人，可她偏偏不喜歡我。我真的這麼沒用嗎？！”
……
蘇虞見葴凝神情恍惚，呆呆地出神，心弦繃緊了，一絲不祥之兆襲上來。
“葴凝，他還說了什麼？”蘇虞追問了一句。
葴凝回過神來，見蘇虞追問，一抹紅霞浮上兩腮。
“能說什麼呢？不過隨意說些閑話，哪裏記得清楚呢？”
葴凝說完，就又專注於她的工作。
葴凝顯然已經完成了刺繡。她放下針，挑選了幾顆晶瑩潤澤的珍珠，往香袋的穗子上方穿了起來。
蘇虞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答話，他心裏有些不安。
顯然，葴凝隱瞞了香丸的事。
毫無疑問，九芷香丸是司空楠送給她的。葴凝和司空楠熟識，贈個香丸原本也不算太過分。
可是，葴凝刻意隱瞞此事，就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了。
葴凝為什麼要撒謊，欺騙自己，說香丸是太後賞賜的呢？
在問及“司空楠還說了什麼”時，葴凝臉上的紅雲，也被蘇虞銳利的眼睛捕捉到了。
那種似隱似現的羞赧，還有難以言傳的曖昧，都像利刃一般，紮痛了蘇虞的心。
“葴凝，司空楠對你並沒有死心，他說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子。你看我該怎麼做？”
蘇虞想試探葴凝的態度，因此編造了這話問她。
“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
葴凝以為蘇虞調侃她，沒好氣地答了一句，就低頭做她的活兒，不理睬他了。
“葴凝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願意怎麼做都行？同意司空楠把她帶走也行嗎？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虞滿懷疑竇，悶悶不樂。
端午節前日，蘇虞上朝，按照慣例，賞賜了官員宮扇、彩杖、彩絛、艾虎紙等物，並於宮苑裏賜百官宴。
宴席是按照宮廷節日的規格準備的，極其豐盛、奢華。蘇虞在宴席開始前說了些吉祥話，就命令開席，讓官員們隨意用餐。
官員們一洗平日的拘謹小心，都開開心心地入席，同僚間談笑風生，插科打諢地玩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