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漠玦走到方若橋的梳妝台麵前,往日給她梳發的畫麵浮現在他腦海裏,他深邃的眸光裏頓時升起一層霧光,眼前早已模糊,那張俊逸的臉上悲痛遍布。
這座別墅裏,每一個角落裏都有他和方若橋的回憶,那甜蜜溫馨的回憶,現在全部變成了一把把尖銳的刀紮在他心口,讓他體無完膚,淚流滿麵。
這時外麵突然有車子熄火的聲音,他心裏升起一絲希望,期待著方若橋的回心轉意,他還沒走出臥室的門,就聽到任七月憤怒的叫罵聲。
“哥,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嫂子,你居然把嫂子給趕走了,難道你要娶那個騷狐狸嗎?不可以,你休想,我永遠都不會認她做我的嫂子。”
隨任七月怎麼說,任漠玦在方若橋的房間裏一聲不吭,任七月到處找任漠玦,終於在方若橋的房間裏看到了任漠玦的背影。
她看到哥高大的背影時,鼻子頓時一酸,眼淚掉下來,她覺得哥的背影布滿了心酸,布滿了沉痛,仿佛生活的重擔壓在他肩上,他承擔不住,整個人頹唐萬分。
任七月哽咽起來,“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到底欠陳初初多少,她到底要多少?我把我名下所有的企業都給她好嗎?我把我的別墅,我的車子,我全部的財產都給她,求你不要讓嫂子離開,好不好?”
任漠玦沒有說話,依然背對著陳初初,他的肩膀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他不敢回頭,不敢在妹妹麵前表現出他脆弱的一麵。
任七月上前一步,她站在任漠玦麵前,剛想控訴,可看到哥滿臉的淚水時,她的心控製不住的劇痛起來。
任七月撲到任漠玦懷裏,緊緊抱住了他。
“哥,我好想嫂子……”
妹妹的哭聲讓這痛苦變得更加沉重,任漠玦緊緊抱住了她,閉上眼睛,眼淚控製不住的流。
七月,哥也想她,哥和你一樣,永遠隻認她做你的嫂子,
站在窗外的那個女人,靜靜的看著臥室裏的這一幕,她寂靜得像空氣,站了好一會才離開,嫉妒和酸澀一閃而過。
在這如火如荼的七月,江容因為家族企業的需要,在美國那邊的公司必須由她去管理,她再一次出國,並且這一次恐怕要很久才能回來,很久是多久,她自己也不確定。
上一次她和宋白一起出國,在外麵呆了半年多,本來她還不會回來,但宋白執意要回國,她才跟回來的,可這一次在國內,除了她的父母,已經沒有其他人值得她牽掛,她在那邊的話,或許還會過得更好。
江容出國的事,除了她家人,沒有人知道,她連陳誠也沒有告訴,但是陳誠還是知道了,是江父告訴他的,讓他去做最後一次努力,挽留江容。
江容說的國外的企業必須由她管理,其實也是她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一個可以離開國內的借口。陳誠對她很好,但是她依然沒法欺騙自己的心,不能將就。
陳誠雖然知道了江容出國的事,也知道日期,但是他沒有去送江容,而是打電話給宋白,告訴他這件事。他已經決定要放手,江容的心裏沒有半點他的位置,哪怕付出再多,也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