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如果他們撤退的話,任耀然的人絕對會把賀蘭容給劫持走,一旦落入任耀然手上,這世上從此就不會再有賀蘭容這個女人。
三天之後,賀蘭容終於醒了,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任漠玦,任漠玦的胡子幾天沒刮,臉色很不好,看起來很疲憊。
“漠玦……”賀蘭容剛想開口叫一聲漠玦,但是當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時,驚住了。
“我的……”賀蘭容簡直不敢相信,她驚恐的張大嘴巴,發出了一些沙啞的聲音,那聲音早就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細滑和柔媚,完全是一個七八十歲老太太的沙啞聲音,配上她這三十幾歲,保養得體的皮膚,這聲音聽起來讓人感到驚悚。
她頓時流下眼淚。無助的看著任漠玦,她拚命的搖頭,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任漠玦也感到很難過,安慰著她。
“嫂子,你的聲帶被毒藥給弄壞了,醫生也無能為力,你的胃被切除了一半,以後一定要注意飲食,絕對不能再喝酒。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來不及,嫂子,等你身體好些過幾天我送你出國,你不能在國外呆著,任耀然的人早就已經虎視眈眈,你要是落到他手上,絕對會沒命。”
賀蘭容攥緊拳頭,她突然猛的把被子掀開,把手上的針也給扯掉,鮮血頓時冒出來,她掙紮著坐起來,張大嘴巴想呼喊,可是又害怕聽到那醜陋不堪的聲音。她無聲的哭泣著,控訴著,抓起床頭櫃上的杯子朝地上狠狠砸去,身邊能砸的東西,她全部往地上砸。
“啊……啊……”她痛苦的叫喊著,這被燒壞了聲帶吐出來的聲音滿是憤怒,卻再也無法尖銳。
如果不是她手上的針眼一直在冒著鮮血,任漠玦還真不想管她,隨她怎麼發泄。
任漠玦和周成把賀蘭容按住,把護士叫過來,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平靜下來的賀蘭容仍然不肯閉上眼睛,那雙含著淚水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如同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
在鬧過這一次之後,賀蘭容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她也接受了這一切。她終究是鬥不過任耀然,她精心打造的武器絲毫傷不了任耀然一分一毫,甚至那些武器全部被任耀然反過來紮進她的體內,讓她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幾天後賀蘭容終於勉強接受自己的一切,她出院了,任漠玦要把她送到國外去,賀蘭容也沒有拒絕,在國內,她必定會被任耀然找到,並且動用一些肮髒的手段把她弄死。
在機場裏,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是匆忙的,誰也沒有時間多看誰一眼。誰的快樂與痛苦都與他人無關,即便你內心千瘡百孔,也隻是你一個人的事。
賀蘭容穿著一件白色t恤黑色長褲,外麵披著一件灰色的防曬服,戴著白色棒球帽,拖著箱子,看起來非常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