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這段路是最難走的,火勢很大,這一塊又是木製的,隻不過任漠玦在修建別墅的時候是用了最好的木材,很經燒,要不然樓梯早垮了。
任漠玦和方若橋上了樓,方若橋平安無事,但是任漠玦卻慘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燒光,連同頭發都燒了起來。
方若橋看到任漠玦的頭發正在冒煙,她忙拿手中的衣服去撲滅他腦袋上的火。
任漠玦也感覺腦袋一陣滾燙,急忙拿衣服蓋住腦袋。
然而在這時,突如其來的一塊大木頭朝著方若橋砸下來,方若橋根本未有察覺,任漠玦趕緊把方若橋拉過來,護在懷裏,那粗壯的木頭狠狠砸在任漠玦滿是傷痕的背部。
他承受不起這突如其來的重創,單膝跪在了地上,而那大木頭從他的後背滑落,重重的砸在他的左腿上。
任漠玦放開了方若橋,雙手撐在地上,左腿傳來的劇痛幾乎快要奪走他僅存的理智。
方若橋慌了,趕緊去搬砸在任漠玦腿上的木頭,她幾乎是用盡她此生所能發出的最大的力氣,可是依然搬不動。
任漠玦坐在地上,他和方若橋一起用力,可還是不行,他買的所有木頭都是實木,每一快都極重,兩人徒手搬,根本不能搬動。
火勢已經上樓了,任漠玦喘著氣,是身上每一處的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不能倒下,是還沒方若橋送到安全地方的責任,讓他無法撒手而去。
他一手把方若橋拉開,推著她,急切道:“你快走,進我的房間去,那裏有密室,你是知道的,從那裏出去,就能安全。”
方若橋愣住,猛的搖頭,她嘴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趕緊來搬木頭。
她急的哭起來,窮怕了的任漠玦,為什麼要買材質這麼好的木頭,現在好了,根本就搬不動。
淚水滑過她黑黝黝的臉頰,把黑色洗去,洗出了兩行白色,看起來很滑稽。
任漠玦眼中一抹笑意,他眨眨眼睛,隱去眼中的淚水,拽著方若橋的手,理智的催促她:“方若橋,快走,你現在不走,待會就走不了了。”
方若橋甩開了他的手,又急又氣道:“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任漠玦又拽著方若橋,方若橋強的很,不管怎麼趕,她就是不走,還在拚命的搬木頭。
任漠玦心中不能不感動,火光照亮他依然精致的臉,還有他眼底那再也藏不住的淚光,一閃一閃的。
可是現在不是動情的時候,他還是要像從前一樣狠心,把方若橋趕走。
他兩手拽著方若橋的手,把她用力一拉,方若橋跌坐在地上,目光卻依然看著那該死的木頭。
任漠玦喘著氣,汗水流淌至臉頰,目光時而迷離,時而清晰,腿上的劇痛快抽去他所有的氣息,他怕自己堅持不住,必須讓方若橋快點離開。
他無力的冷笑了一聲,挑釁道:“方若橋,你要是不走,就給我陪葬了,你舍得嗎?你那麼恨我,巴不得我死,現在是個機會,你完全可以逃離我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