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的手在夜色中緊緊抓住了方若橋的手,想讓她不要害怕,這時,男人的聲音響起。
“小情侶躲雨躲到這裏來了?怎麼不進屋裏坐坐,屋子裏什麼都有,床有,套也有,盡情享受。”
果然是流氓,說的話實在是難聽,宋白氣憤,走出一步,想教訓這頓人,但方若橋的手立即拉住了他。
外麵下著雨,他們又是幾個人,不能和他們發生口角,但是宋白放開了方若橋的手,邁出了一步,語氣並不算強硬,但能感覺到其中的憤怒。
“你們說話放幹淨點。”
宋白不是那種脾氣極衝的人,很多事在他這裏還會有可以商量的語氣,所以他平時對員工還是很平易近人。
幾個混道上的男人哼笑一聲,為首的男人看不到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站在屋簷下時,身上被雨水打濕的冰冷氣息,他往後退了一步,也不囉嗦,直接命令道:“好好伺候伺候他。”
他身後的幾個男人立即衝上來,抓著宋白的衣領,和宋白打了起來。
宋白哪是他們幾個人的對手,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
天色漆黑,雨依然沒停,在這寂靜又吵鬧的屋簷下,宋白被人按在滿是泥水的地上,毫不留情的狂揍著。
方若橋拚命護在宋白身上,但是那群人絲毫不憐惜她是女人,一腳踹開她,方若橋的肚子被踹的生痛,倒在地上,好一會都沒直起腰來,她看著宋白被人欺負,卻是無能為力的大喊。
“你們放了他,放了他。”
和著雨水和腳踹在身上的聲音,方若橋的聲音幾乎已經聽不到了,隻剩她臉上的淚水在夜色中發著淡淡的光。
那個疼惜她眼淚的男人,已經被揍的無聲息,根本無法為她擦拭,也無法護她周全。她被雨水打濕全身,身體也浸濕在泥水裏,怎麼也不舒服。
她繼續掙紮著站起來,趴在宋白的身上,代替他承受著所有傷害。
在承受所有疼痛時,她迷糊的腦海中開始浮現一雙大手,那雙手修長有勁,血管分明,仿佛握了一手的棉花,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溫柔似水,且把她抱在懷裏,遠離了所有的傷害。
她眯著眼,看到了這雙手的主人,
那張臉,在光的後麵,漸漸清晰,清晰。
任漠玦……
一晚上,方若橋都在咳嗽,她受了點涼,一整晚就是任漠玦在照顧方若橋,半夜,方若橋咳的厲害,任漠玦從廚房端出來一碗薑湯,輕輕把方若橋扶起來,慢慢喂她,動作極為輕柔,照顧人這件事他似乎十分有經驗,麵麵俱到。
任七月小時候身體不太好,經常生病,都是任漠玦照顧她,要是這一幕被人看到,定要吃驚,任漠玦在外界中的形象一直是冷酷無情的,沒有多少人見過他溫柔細致的一麵,如果方若橋是醒著的,或許也會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