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漠玦紅的嚇人的眼神看了周成一眼,走出浴室,在門口的時候,他驟然住腳,咬牙切齒道:“如果她出事了,我不會殺了你,但是,永遠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任漠玦走後,遊柔趴在周成懷裏,低聲哭泣。
她感到震驚,除了死去的陳初初和任七月,她從不知道任漠玦心裏還會有另一個重要的人。
她多傻,以為方若橋死了,她和任漠玦還能在回到從前,可是任漠玦卻讓她再也不要出現,若不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她相信,任漠玦會要她給方若橋陪葬。
方若橋,是不是早已經出現在任漠玦的生命中?
是不是,已經成了他心中無法磨滅的印記?
周成心疼不已,給遊柔披上浴巾,帶她去了臥室,聲音壓抑住對她的心痛,安慰道:“別怕,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我不會讓任漠玦傷害你的,你……早點休息。”
他看著遊柔那張此刻還發紅的臉和蓄滿淚水的眼睛,想說什麼,但所有的話都卡在喉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才明白,在心愛的人麵前,語言竟然是如此的無力,隻能看著,看著。
周成走到門口時,遊柔突然抬起頭,滿是淚水的眼眸裏竟然溢出了一絲淡淡的期待。
她看著這個曾擁有過她身體的男人,突然間覺得是這樣的親切,親切的她有些按耐不住心裏的衝動,想去擁抱他,讓他別走。
她太害怕,很需要一個強大的臂彎保護她。
但是她沒有,在周成走後,她躺在床上,再一次痛哭起來。
可分明在這淚水中,感覺到了一絲釋放的味道。
難道沒有嗎,她開始看清自己那愚蠢的愛情。
夜晚,十一點,任漠玦的車停在別墅裏麵,而他就坐在駕駛座上,靠著椅子,墨鏡已被取下,眼睛閉上,痛恨爬滿精致的麵容。
他恨方若橋,也恨遊柔,可是對她們的恨是完全不一樣的,他恨遊柔,恨不得她死,念及情分,他饒了她,但永遠不想再見到她。
他恨方若橋,不願她死,隻願她痛,不願她走,唯願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如果隻是恨,誰願意和仇人朝夕相處,誰願意在仇人身上費盡精力和時間,是因為藏在心裏的那份濃厚深遠的愛,才會讓自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依然不肯放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淩晨兩點鍾,手機響了,任漠玦立即接聽電話。
“老板,我們搜查到了河西這邊,依然沒有方小姐的蹤跡。”周成知道任漠玦會生氣,但人確實是沒有找到,隻能如實彙報。
沉沉吐了一口氣,聲音無力而疲憊,道:“繼續找。”
他把手機緊緊攥在手裏,骨節泛著清白的光,閉上眼睛,喉間滑動,咽下無盡的苦澀。
他的心快要炸裂一般,痛的無法呼吸,淚水從臉上滑落,無聲無息的滴落在黑色風衣上。
方若橋不會遊泳,他是知道的,至前他把她按在水裏麵,還沒幾下,她就像快被憋死似的,現在掉在這湍急的河中,誰還能相信她會活著?